17號宿舍

冰水

我還是單身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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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樓 大中小發表於 2007-11-24 15:13 顯示全部帖子

PART 81
" M. s- E) F0 c, w# f0 v
　　耳邊一陣風過，一個身影從我的身邊晃了過去，他即可伏到了明的身前，和明的身體重疊。
2 l" E5 I. h7 F  _
　　那是熟悉的背影。$ x- M0 [8 c) L! c  y: J
# n' y: u5 A- J) j  l
　　心裏響起了一個聲音，是白卓，他居然是白卓。

　　他再次的出現，居然是白卓。( P3 N# |3 v/ n/ e2 k2 Z
3 H: l6 Y: s' v4 h7 |$ D) x$ }. i
　　心裏百味交集。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拉著明走到一邊，明臉色蒼白，兀自喘息，而白卓還是那副樣子，乾淨的頭髮，白淨的臉，只是沒有任何的血色，連嘴唇也是白色的。

　　當一個從你生活裏消失了很久的東西或者人再次出現的時候，除了驚喜，你會不會有一點擔心，擔心這樣的日子馬上逝去。. F+ f+ a% S4 L& g  B

　　我馬上走到了他們的身邊，白卓沒有說話，他站在那裏像是一尊塑像。: j5 P: v3 |* ?0 W
1 c  i2 k6 K3 Q( d4 c1 P
　　我知道他並沒有呼吸。1 ?0 z/ w$ O, M# W  d0 Q- R- k3 K& D"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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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也沒有說話，我們的敵人潛伏了起來。只有吸血鬼倒在了一邊。

　　洞裏沒有任何的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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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明站在了白卓的兩邊，摒住了呼吸。

　　當冰冷襲上來的時候，心裏卻意外的平靜。這是我第一次面對他時，能夠保持平靜。是因為白卓站在身邊，還是剛剛的一口悶氣得到了釋放，還是這個故事終於要面臨結尾了。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故事就快要完結，結果不外乎兩種，要麼是他死，要麼是我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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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爬了出來，是的，他從地上向我們爬了過來。

　　他垂著頭，黑色的衣服，笨拙而寬的身體。我想起在行政樓的會議室裏那個向我爬過來的人。

　　他的頭髮也慢慢變長，即刻覆蓋了肩。5 v# h% N5 N' A1 V4 y
/ C1 f! x1 v! B( a) j3 f
　　他一點點向我們逼近，他慢慢的仰起臉，他的臉上也滿是濃密的頭髮。' R# p0 O0 P4 s/ _

　　在離我們一米遠的時候，我看看身後，是那張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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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拽緊了拳頭，腳在暗暗加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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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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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是必死的決心。0 Y! ^% y1 ]% J0 u; e* C! O: p2 |
" p6 U3 N1 b, k; V0 _: o) e8 v
　　他猛的向前一撲，他的目標顯然是明。% E$ b* W6 Y8 X# W1 s' b

　　黑色的頭髮在我眼前一晃，頓時熱血湧上了頭頂，讓一切都完結吧。

　　我向他撲了過去。3 Z& L- v5 C) c( H

　　只是，只是白卓搶先了一步。他已經抱住了他，我看見白卓的臉已經扭曲，我知道他已經使出了全身的力氣。4 H3 F* z9 S) E% Q
; |( A" J, _- o/ B! z
　　他和他糾纏在一起，倒在了那張床上。他的手插進了他的頭髮裏，他的手插進了他的背裏。
3 G7 |3 A5 C6 @8 H8 X/ M' [
　　沒有血，只有皮肉嘶開的聲音。& d/ ^" f% g! x' X4 o- l
9 M! K5 V) g" S4 j" `- n7 l2 `7 y  x
　　和骨頭碰撞的聲音。

被秋光喚起，孤舟獨出，
向湖心亭上憑欄坐。
到三更，無數遊船散了，
剩天心一月，湖心一我。
此時此際，密密相思，
此意更無人窺破；
──除是疏星幾點，
殘燈幾閃，流螢幾顆。
驀地一聲蕭，挾露沖煙，
當頭飛墮。打動心湖，
從湖心裏，陡起一絲風，一翦波。
彷佛耳邊低叫，道「深深心事，
要瞞人也瞞不過。
不信呵，看明明如月，
照見你心中有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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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樓 大中小發表於 2007-11-24 15:13 顯示全部帖子

PART 82
+ _% _: ^. A5 i, R
　　這一幕我將永遠的記在心裏。白卓朝著我們喊：“快點火”他的聲音在發抖，他還是感覺得到痛苦嗎) X+ i5 n' w8 F# R" V, x& [
7 ]9 T' {3 U0 H- K
　　明慌慌張張的掏出打火機，我第一次看見明抖得這麼厲害。% R9 U" D8 ^2 j. O( ]& ^8 q

　　其實不是害怕，而是因為眼前的一人是我們的朋友。
6 S. t! G* e& c5 ?$ B+ ]$ e& A
　　火跳躍了起來。, u3 z9 }- ~* _6 Y/ B2 B' S

　　明猛的向前一擲，碰，一聲巨響。火苗竄了上來，燒到了帷幕。
; G0 S! `* g0 _5 N2 s) B
　　馬上床上的兩個人陷入了火海。

　　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只剩下木然的我和明。  c$ k& L0 r5 A0 {
  Y1 |9 F& B9 w) k: B2 N
　　在吸血鬼的口袋裏發現了那後本部分的日記本。
. }0 a9 d, X& i; y  V4 l+ M7 p
　　願一切得到安息。

　　借著火光，我看清楚了日記本前面的幾個字。

　　”除了你，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在乎我。”

　　夏元說的是他嗎和白卓一齊陷入火海裏的他嗎! \/ @( |2 X. M7 O! ^# b8 Z
# y6 d, i8 j, m
　　我看見明呆呆的看著我，“怎麼了”他低下頭，我看看了日記本。像是被誰打了一拳。

　　我也怔住了，因為我看見了他的名字。

　　“楊黎清木”! N- Q& d" R- c4 N3 Z5 c9 u& @

　　他為什麼會叫“楊黎”。

被秋光喚起，孤舟獨出，
向湖心亭上憑欄坐。
到三更，無數遊船散了，
剩天心一月，湖心一我。
此時此際，密密相思，
此意更無人窺破；
──除是疏星幾點，
殘燈幾閃，流螢幾顆。
驀地一聲蕭，挾露沖煙，
當頭飛墮。打動心湖，
從湖心裏，陡起一絲風，一翦波。
彷佛耳邊低叫，道「深深心事，
要瞞人也瞞不過。
不信呵，看明明如月，
照見你心中有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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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樓 大中小發表於 2007-11-24 15:13 顯示全部帖子

PART 83
- f0 Q0 ~. @  r3 e& H
　　一段燒焦的身體捲縮地陳放在太平間，黑乎乎的樣子像是一段枯木。和這平靜的白色房間形成巨大的反差，他看不清鼻子和眼，他看不清手和腿了。

　　我並不害怕。
# z/ b7 }: n: |- P5 @3 Y7 W
　　這是我第三次來到了太平間裏，第一次是風，第二次是老大，這次是白卓。員警已經證實了他的身份，只是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經過化驗證明他已經死了很久，為什麼屍體直到現在才出現。) Q, S" k& \7 Y# H3 {" l8 W
6 ~4 E8 K" ?5 `) l$ ~9 H- n
　　其實他們不明白的事情還有很多。世界上的事情又有幾人能夠看得透呢關於生死。我一直沒有流眼淚，眼前盤旋著白卓平靜而慘白的臉，和他那句“快點火”。心裏像是被某種硬物堵著，心也是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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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見明一轉身，淚水便止不住的佈滿了他的臉。他象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哭得那麼無助，雙手遮臉，肩膀一個勁的抽搐。他是為點火的事情而內疚嗎這不是他的錯，他結束了白卓的一場煎熬。; s/ e" X* I" A' x  d

　　上不了天堂，也下不了地獄的煎熬。他在等著這一天的到來嗎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一場災難。
  @5 ]) K  w# P/ W; q4 B. Z
　　我的朋友，你現在在天空中微笑嗎和風他們一起的吧0 g7 p5 J! t" e
2 I+ B8 b- f- C* W% K, [
　　年關逼近了，空氣中也彌漫著爆竹和溫馨的味道。小飛養了很多貓，愛心氾濫。大的，小的，黑的，白的，各式各樣。寢室裏現在是貓行霸道，不過沒有人會抗議，因為它們這些小小而柔軟的生命曾經許多次的救過我們，連管理員都沒有意見，因為這些小貓都擁有像小飛一樣溫柔的眼神了。) [0 v; C3 w; d" g* A

　　宏翼、志強曾經有幾天不理我和明，因為怪我們私自行動，而不帶上他們。他們為此鬧了好一陣子，無論我和明怎麼說好話，也不肯原諒我們。直到一次酒後，宏翼哭著說：“現在風，老大，白卓都不在了，如果你們再出問題，那206……”他伏在桌上，看不見他的表情，聲音被哽咽聲打斷。直到我們都紅了眼眶。

　　為了一段兄弟情。
2 m$ b: _) n4 H* L  g" L9 k
　　冬日裏清冷而暗淡的天，17棟還是悄然的矗立在樹影裏，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般的寂靜。樹影婆娑。

　　時間靜靜流過，不漏痕跡。像一段規定了時間的糟糕夢境。

　　那天我還是帶著許麗去了操場下的階梯邊，苦苦的尋覓後最終在單架下的濕土裏發現了一把小刀。刀鋒上還有一絲絲烏黑的血跡。

　　抬頭看到許麗的雙眸在冬日裏閃亮得如同北極星，不由感覺幸福。5 t. H& Q" D" d6 E  W8 V

　　一切像是被賦予了新的意義一樣，打斷了的時間和場景又重新開始了排列組合被開啟另一種詮釋。
1 |" z  l$ l" I) \
　　那天兩個死去的靈魂帶我們來這裏，除了發現斧頭、麻繩和兩張紙片外，還有這把小刀。這也正是他們帶我和許麗來這裏的意義。8 l" n! s% L( G* a4 n" Y. B9 U
- k2 Y1 x4 V# J# h9 }
　　夏元殺死了同寢室的6個人，但是管理員不是他殺的。在我第一次看關於夏元殺人報導的時候，就被這句話所吸引。報紙上說：“17棟的管理員也被利器刺傷心臟而死。”並未肯定管理員是夏元所殺，況且在我夢境裏閃爍的一直是斧頭和麻繩，而被“利器刺傷”決非斧頭所能為。: X5 |6 Z* v# M( r
' y2 V; l+ a# ^5 k
　　我的夢裏還有一個人在夏元上樓時被推了一個趔趄，他大概就是管理員吧，他被另一個人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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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人就是楊黎清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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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樓 大中小發表於 2007-11-24 15:13 顯示全部帖子

PART 84

　　夏元後半部分的日記裏，在9月15日這樣寫道：“其實我也不想活，我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幹掉那些罵我是豬的人，他們6個都是豬，被殺的豬。”
5 X) w/ m. g# S. k8 E
　　在9月17日他寫道：“我很高興有你這個朋友，你為我安排得這麼好，我知道你會幫助我的，在我身後幫助我除掉障礙，我只有你可以相信了。在這個世界上，我只相信你。”
2 Q$ v0 k: O9 X
　　在9月20日他日記最後一段是：“只有你看得起我，還為我和他們打架。其實我也不想活的，我把我的生命交給你了。”

　　清木像個軍師，他才是這場謀殺的幕後操縱者。他除掉了管理員，所以管理員身上的不是斧頭砍傷，而是刀傷。另外他也殺了夏元，用鈍物擊中了他的頭部，結局了他的生命。
4 R1 n: L: O; R. w- T0 k8 u
　　夏元死時應該是快樂的吧，他得到了真正的解脫。5 H) k- b2 @, V2 [8 s

　　當迷霧開始散去的時候，真相便如冰山一角，待它慢慢融化，就和水平線一樣齊了。一切變得不再重要了。8 B/ a. j, U8 ]' x7 ]1 _0 w' o' x4 s) m
( z; T6 p, v4 v# c" u2 @+ y
　　當我在防空洞裏看見夏元的皮鞋時，感覺異樣的平靜，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它不是殺人的皮鞋。它在我的夢境裏閃現，但是並不在現實生活裏閃現。# Z1 u) {8 {0 C" w4 [7 I
" `% d! y) P! g, R
　　它不是出現在櫃子後的皮鞋，也不是在風家裏的皮鞋，它出現在和白卓一起燃燒的那個人身上。當大火滅了，它在醒目的出現，黑色不動聲色，烏黑油亮。

　　它的主人才是殺害管理員，風，老大和白卓的兇手。是楊黎清木，這場殺戮的製造者。同樣為了一段兄弟情，他開始了一場又一場的殺戮，按照他固執的理解和預想。

　　他引火自焚，燒了自己，但是沒有燒掉自己那顆充滿戾氣的心。
7 D& f B+ N; b: d
　　幸，還是不幸，又有人能夠理解呢

　　在警察局裏，他的骨灰被一個中年人捧走的時候，那個被悲哀壓彎了腰的中年人讓我覺得有幾分面熟，似乎在記憶裏的某個角落裏有他的身影。同樣寬闊的額頭，同樣小而堅毅的眼睛，他是他的父親吧

　　他粗糙的大手緊握著裝有骨灰的木盒，眼神木然。他走都走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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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悲哀的看著這個父親，想起我的父親，他在我六歲時就離開了我。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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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年了，快要離開學校了，站在天臺上。雲過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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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一片樹林在風裏象聖潔的唱詩班。

　　美妙的合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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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樓 大中小發表於 2007-11-24 15:14 顯示全部帖子

PART 85  L! g6 y+ g2 G. v1 N9 K

　　4年後，我的母親帶了一個男人來我的公司。寬闊的額頭，小而堅毅的眼睛，她告訴我這是我的父親。2 `! H. n8 R7 A/ j  a& A% Y4 Y

　　那個時候的他還很年輕，愛上了一個女人，並和她生了一個孩子。2年後他背棄了她，娶了另一個女人，又生了一個孩子。在這個孩子六歲的時候，他回到了第一個女人身邊。# b! I' k: a2 y6 E* A6 ~: i! p

　　這簡直是一個傳奇，或者肥皂劇的劇情。然而這一切是如此的逼真，連他臉上的皺紋都加重了真實性。8 B7 Q2 w6 q( V8 J' ^% {- @$ P

　　第一個女人是清木的母親，第二個女人是我的母親。1 W0 j* k- U  }/ Y0 C8 T) ^" j7 n

　　兩個不幸的家庭。但是她不怪他，甚至在他描述時，充滿哀怨和憐憫的看著他。

　　我能夠說什麼呢我想起了那個讓我一直害怕的眼睛，還想起了在黑暗裏和他唯一一次的見面。電光火石間的相逢，卻不認識是前身的宿命。

　　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也許他的眼神裏不光只是殺機吧。他的父親這樣描述他：“從小他就是個堅強，但是也很固執的孩子，他很少說話，也沒有朋友，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我很想跟他說話，但是他離開了M縣自己謀生，他從不回來，也不寫信。直到……”: n  G9 q0 t1 |5 n' l* p8 A

　　M縣那個母親曾經帶我去過一次的地方，荒涼的地方，大概是為了勸回父親吧。
4 a1 w* B2 E  C; ]
　　清木其實有回去看過他，只是他不知道而已，我們發現了去M縣的車票，這是他最後一次去看沒有給自己名分的父親吧，當時他的心情會是怎麼樣呢/ A5 C- F# w2 k
  y; u2 P" L+ E: g1 t1 o: _" N5 G
　　一個從小被稱為私生子的孩子，一個從小被稱為豬的孩子，迅速的產生了友誼。兩個卑微而可憐的生命是冬天裏相擁取暖的孩子，他們有的僅僅是彼此的體溫吧。

　　清木有一段時間在我們學校當過零時工，從他父親的嘴裏模糊的推斷出。他說：“從外面打工回來的孩子說在S大學裏看見過清木。”. r/ L2 B- C6 H9 A: |9 @
4 x! T" e" t' L" b$ O
　　原來我們兄弟生活得如此接近，卻感覺不到彼此的呼吸。大概也是那個時候他認識了夏元吧。( i2 h9 c" I- ~8 _5 M5 ~* L( l

　　他和他更為接近。

　　也許當我沐浴著陽光在草地上看書時，他在一邊埋頭掃地。也許在我和朋友勾肩搭背的時候，他在一邊獨自的吃著鹹菜和饅頭。

　　這是個春日的夜晚，有淡淡的月光漂浮在空氣裏，輕舞飛揚。我眺望遠方，霓虹燈披著五彩的沙巾，睜著半睡半醒的眼睛。: l4 t; `& ^/ Z

　　不知道明、宏翼、小飛他們過得怎麼樣了。往事也像月色一樣漂浮了起來，溢滿了我的心。

　　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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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一個轉身。, X0 t# \/ e8 J( C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3 T9 F9 K; ~* N, h/ Y: r( L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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