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家
我們下一代的小孩...以後可能很少會回家了吧！' f6 D& d6 u3 T9 j2 j. r
周六一大早，還在賴床，電話鈴聲打斷了我的清夢，原來是媽：「中午要不要帶孩子
; w- H! G1 M6 {3 T( T5 O. j0 L% }回來吃肉羹？」
: Y4 F4 l- j" g( p! c2 w( x「可是我答應孩子今天去麥當勞吃早餐耶！」媽仍不放棄：「把那個錢省下來啊！開0 @5 [+ v9 D+ M# Q
車回來才十分鐘。」, _1 B8 P3 U, e' E' A, S, s
我心裡想：孩子一定喜歡吃漢堡，不要吃肉羹。
% p5 }5 I" E+ v% u/ C7 [7 X1 V果然，在我猶豫時，老大、老二一個搖手、一個做拜託狀，大家都期待一周難得一次( K8 O( T. N0 o3 e1 P# e
的早餐會。於是我告訴媽：「等我們討論好再打給妳好嗎？」媽有點幽幽地回：
. t5 O) u) q$ P「好吧！」
7 f, s: x- h% ]2 n/ H電話一掛，孩子們同聲說：「不要啦！我們說好去麥當勞的。」
' s4 r3 w5 n& v9 ^6 Z* [' c我告訴孩子：「外婆的目的根本不是要我們去吃肉羹，她是想看我們。」
; L3 r! |9 e6 C8 s" @「可是我們上星期不是才回去給她看過？」7 w5 X+ T8 A' B( b4 W) L5 j: _* p/ u
我知道單以這個理由要更改原計畫有點不合理，便告訴孩子：「有一天我老了，也會
/ W" B4 X: A" F, y! m5 @# L打電話給你們說：『兒子啊！要不要回來？我烤了蛋糕哦，帶孩子回來吧！』如: e7 x: O! Q l4 p: V k7 H9 G
果兒子回答我：『蛋糕到處有得賣，我今天沒空啦！』那我會很傷心。」
6 d3 \/ y% O2 W7 w/ D9 g3 H四歲的小女兒馬上說：「我不會。我會說好。」結果我們協議：早餐照原計畫，晚上
# W: q7 ?$ u1 V去外婆家。
3 \, P0 }2 L# H5 v" H媽媽知道了好高興：「那我晚上再煮肉羹。」
5 U4 W2 }3 V6 g* u+ I下午加完班，趕回家和孩子、老公會合，爸媽看到我們好高興。我們魚貫進入廚房盛5 j ?7 X0 t6 |0 }
肉羹，大人小孩嘰嘰喳查地聊天，媽媽開始訴說她的五十肩每天折磨著她。我問
" Z$ w) m, z/ \她：「有沒有去做復健？熱敷？」- Z' n# M9 e" S8 s9 n" j
「有啊，都沒有用！」...於是，我深深了解到媽媽要的不是醫療資訊，而是兒女的關
/ _& q; ~9 O# s! N1 |. F心。
; K6 u$ d7 L5 a2 W' {7 j走進廚房，看到一向愛乾淨的老媽心愛的鍋子蓋都沾了厚厚一層油垢，便用鐵刷用力
) F( j) J- `, W! u9 N! R把它們刷洗乾淨，一面刷一面想到：媽媽一定是沒力氣刷它們了。她曾經用雙手1 i# z3 x1 }- `* u
一手抱我、一手拿鏟子炒菜，也曾用雙手刷遍家裡每一個角落。她那雙手還曾經握著
4 r1 W: V3 `. ^8 ^6 Y/ S }6 {汽車方向盤賺錢──她是台中第一位女計程車司機……
# t' k5 J* R: ] g8 R9 J3 }' ^如今年紀大了，她的手累了，卻仍然忍著痠痛煮我們愛吃的肉羹麵、炒米粉，然後打
- g& l* j" W" H* E. t電話叫我們回家。3 m0 R' f8 v) |
我再忙再累，都要常常回娘家洗鍋子；也希望有一天當我年紀大了、手也不再靈光" r7 d, X3 o7 u9 z0 }4 }
時，孩子們記得回家幫我刷刷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