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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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年後，我的母親帶了一個男人來我的公司。寬闊的額頭，小而堅毅的眼睛，她告訴我這是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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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的他還很年輕，愛上了一個女人，並和她生了一個孩子。2年後他背棄了她，娶了另一個女人，又生了一個孩子。在這個孩子六歲的時候，他回到了第一個女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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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j1 b6 E% C4 Q0 R1 \9 O 這簡直是一個傳奇，或者肥皂劇的劇情。然而這一切是如此的逼真，連他臉上的皺紋都加重了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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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女人是清木的母親，第二個女人是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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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9 c3 g" y$ K% r 兩個不幸的家庭。但是她不怪他，甚至在他描述時，充滿哀怨和憐憫的看著他。7 V5 V4 z+ f! ]9 o% M. W
\, h* @; v/ N: H, Q0 O4 N" { 我能夠說什麼呢我想起了那個讓我一直害怕的眼睛，還想起了在黑暗裏和他唯一一次的見面。電光火石間的相逢，卻不認識是前身的宿命。7 ^8 l7 I9 ^; w3 c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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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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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c, h( e; a1 [) b 也許他的眼神裏不光只是殺機吧。他的父親這樣描述他：“從小他就是個堅強，但是也很固執的孩子，他很少說話，也沒有朋友，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我很想跟他說話，但是他離開了M縣自己謀生，他從不回來，也不寫信。直到……”1 `6 I5 r# ~; n {( O$ h6 V
. u# i& ]9 o, n; h3 z M縣那個母親曾經帶我去過一次的地方，荒涼的地方，大概是為了勸回父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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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 S% I1 @# n 清木其實有回去看過他，只是他不知道而已，我們發現了去M縣的車票，這是他最後一次去看沒有給自己名分的父親吧，當時他的心情會是怎麼樣呢+ V/ ~3 G; o2 j! }$ N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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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從小被稱為私生子的孩子，一個從小被稱為豬的孩子，迅速的產生了友誼。兩個卑微而可憐的生命是冬天裏相擁取暖的孩子，他們有的僅僅是彼此的體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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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木有一段時間在我們學校當過零時工，從他父親的嘴裏模糊的推斷出。他說：“從外面打工回來的孩子說在S大學裏看見過清木。” j. ~, E$ W!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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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們兄弟生活得如此接近，卻感覺不到彼此的呼吸。大概也是那個時候他認識了夏元吧。* V$ [ ^- a5 k; {. M, e/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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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更為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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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e! {3 T0 v4 t 也許當我沐浴著陽光在草地上看書時，他在一邊埋頭掃地。也許在我和朋友勾肩搭背的時候，他在一邊獨自的吃著鹹菜和饅頭。7 V. M, P) g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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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春日的夜晚，有淡淡的月光漂浮在空氣裏，輕舞飛揚。我眺望遠方，霓虹燈披著五彩的沙巾，睜著半睡半醒的眼睛。7 T9 V( |* U" }* R3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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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明、宏翼、小飛他們過得怎麼樣了。往事也像月色一樣漂浮了起來，溢滿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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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V+ M0 v1 {1 P% p) E 我微微一笑。( i4 G! B7 b7 c8 @
- f }; C3 k9 Q) f 大地一個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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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 e3 h' _0 N2 H4 c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J& F, }3 ]) n' B5 f- W) T,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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