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
那一天，是我生命中永遠的一天。如果沒有那一場意外，我會快樂而且自信，我是全世
" @+ G/ y3 w" I, k3 D: y2 f界最幸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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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先生李皜向來寵溺我，他不讓我做家事，他說那是嚴重浪費，他支持我做我喜歡的4 j5 G0 H6 X2 u3 q
所有事物。他說他愛我的自然真實，所以他從來不要求我，即使因為工作關係，我時常
: }4 J$ X8 g4 _; }8 ?背起照相機一出門就是三、五天，他總是以關愛代替怨言。我曾以為他給我的愛，多得
" ^( P# n8 h, l; q0 o, l今生用不完，所以我預約來世還要當他的另一半。然後下輩子時，再預約下下輩子還要
M$ K3 u. `; _" R7 c+ h在一起，兩人無休無止的痴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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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 q- q1 u( ?$ E2 y李皜問我：「妳不會厭倦嗎？」我做出拔腿的動作，「厭倦了，我會逃！」但，我想我, O: R& p A) Z
們是永遠都不會厭倦彼此的，戀愛兩年，結婚n年，我們有說不完的話，牽不膩的手。8 W L3 }: k4 E9 E: t; ^2 A9 E; c
每一夜，他都要握著我的手才能安穩入睡，他總是向人介紹我是他的安眠藥。而我，每7 n& F3 B9 a, y; V! e& K# o& y
當心煩意亂，我就想跳到他的眼睛之海游泳。因為上上一代的混血，他的雙眼是藍色的; k- B8 @2 d6 {+ v0 Z
；眼珠是深深的海洋藍，眼白是淡淡的湖水藍，熱愛大海的我，只要悠游在他的眼睛之
, U3 F3 R$ K- f- R; d4 f% o海，就能滌盡萬慮洗去千愁。5 Z6 a3 D9 ?4 B9 q* P
" Z, b, ]3 A5 W* J3 P$ j' U/ d他先走了………真以為是一場夢境2 `- d9 p I$ i& A2 D% k' Q
7 p( w! t2 \. s4 U& d我一直以為，如果有一天他先我而去，我絕對無法獨自存活在這個被他遺棄的世界。所
$ ?! d p/ |, T1 ~以我們約定，假如走到生命的盡頭，兩人無法同日死，至少ladyfirst，讓我先走。最5 w3 {6 }2 w3 n
後，他並沒有遵守我們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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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是我做產檢的日子，我們的孩子將於一百五十天後在兩個家族的熱烈歡迎聲中8 I% ^; D; X8 E9 ^
誕生。醫生滿意的宣佈：「寶寶長的比實際週數大，是個帶把的弟弟。」我打電話告訴
; H" m6 R* L0 {$ \9 l李皜「謎底」，他興奮的歡呼。昨晚我們打賭孩子的性別，我猜男他猜女，他輸了我一
& g& l2 ~! I0 y% D# a場電影。婆婆比我更加開心，李皜是獨生子，婆婆喜歡我們生男孩，一個下午，他笑的
5 T" Z y" L+ @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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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u1 O% y' q- g+ `7 B我感染了他的喜悅，兩人結伴逛走三家百貨公司，採購不少嬰兒用品，一點都不覺得
+ R+ I& Q: W! {- r$ }累。警察來電話時，我正好進家門。突來的噩耗使我跌坐在地，婆婆一手拉我一手撿起
( w3 j+ ~' H. a( I, Q a y, n! e電話，他被我的狼狽嚇得慌亂，「誰來的電話？有什麼事？」「車禍…李皜在醫院，我. |( U( D- F) J; L9 w( r' Q
要去醫院。」我站起來，奪門而出。「阿皜不是到高雄出差…」婆婆邊說話邊追上來。
+ `! v, r* Q, q& O' f/ M" c0 L0 x我攔了車，直奔醫院，她坐在我身旁，她不停的說話，我一個字都無法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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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皜一起在車裡的，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她的家人也趕到，充滿敵意的瞅著我。
1 E) p, A* }& I* W6 V' H女人叫吳維維，她的家人說，她是李皜的女朋友。「李皜只有太太，李皜沒有女朋0 R6 X, H9 f5 U- s1 A; y+ {: h
友。」婆婆憤怒的駁斥，她拉住我的手走向急診室的另一端，遠離吳維維的家人。李皜9 p# g& |, P% _
和吳維維幾乎是同一時間走的，醫生宣布死訊，我當場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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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j: Y6 F% B" @ t醒來時，我躺在家裡泛著陽光味道的床上，我慶幸：「還好只是一場噩夢。」我高興的
( V+ G: X/ |! a' l+ O連聲叫喚李皜的名字。進來的男人是我的大哥，「李皜的後事，長輩會處理，身體妳要8 k7 E' d4 E1 x9 l" T# c
自己照顧。」「是真的嗎？不是做夢嗎？」我已經分不清楚虛實，「哥，告訴我那只是
7 j7 y/ _4 x) R; I一場夢，李皜不可能死，李皜不可能和別的女人一起死。」我幾乎叫吼著說。「是真8 E2 C( k8 a# ?2 k7 ?
的，妳要堅強，為了妳自己，為了妳的孩子，懂嗎？」哥哥為我擦乾淚。「我不懂，我/ D; ? e% {, ]# r0 M" l* q; o
真的不懂，李皜為什麼會背叛我？」我虛弱的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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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4 I) ?: m) H7 ^/ ^! p在黃泉路上李皜和吳維維會手牽手，像夜晚他緊握著我的手那樣嗎？這個問題，只有死
9 U, l" C3 T+ w: \3 o; Z7 z2 K去的人能回答我。「往者己矣，再追究只是和自己過不去，別再多想了。」「你能嗎？
5 x2 i" Z, a7 E: T9 q如果你是我？」我哽咽的質問他。哥哥嘆了口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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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v4 \8 t; P) \5 ]愛情幻滅………譏諷他的背叛我的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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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家人除了為喪事忙碌，還得應付吳維維的家人。我將自己關在房間裡，" M. _2 u v5 f5 y
關在哀傷無法入侵的堡壘，分析李皜對我的感情。我不哭了，我為什麼要為一個負心的+ A0 f( F' t4 I* ~4 |; Z
男人哭泣呢？我為什麼要為一個毀約的男人厭世呢？「我不要孩子，我不要李皜的孩, s2 r |2 |7 c7 `
子。」我深思熟慮後的決定，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它的荒謬正像李皜的突然死亡。他
' ~* j! ~, N+ Z- Z6 b& C: K: e們為我找理由，說我因為承受不了打擊，瘋了癲了。1 l3 B0 q$ z: A/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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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我卻從來沒有像現在如此明明白白。生下孩子會是一個大諷刺，一個與日俱增. X3 t# A: X( G1 J1 m8 O
的諷刺，活生生的嘲諷李皜和我已幻滅的愛情，殘忍的諷刺。李皜的背叛和我的愚傻。) _. { V8 Q6 A/ M9 G0 ?4 i; ~7 k
李皜的父母求我跪我，我不為所動。「爸爸和媽媽給妳一千萬，請妳把孩子生下來。」! \; o: P$ S* m$ g
他們將錢存進我的戶頭。6 E- Z) r% {) W( M" Y. {6 R
; S5 l. J" L8 ]0 W5 u他們要花錢買孫子？我也有錢，李皜的保險受益人是我，我可以去哪裡用錢買回真心愛/ z, X2 s( w/ U+ G; q% i9 p+ N
我的丈夫，而不是和吳維維共死的李皜？後來，我留下孩子。不是因為錢，是因為最初
1 V% l5 w! Y9 |" k的愛。我到婦產科診所要求墮胎，女醫生讓我看超音波：「好可愛喔！他邊吸手指邊搖
. c0 l: f. K8 G6 P# ?頭，在說好好吃喔！」我看見的肢體語卻是求救訊號：「媽媽，不要，不要殺死我。」 k' E+ c! N( E' ~
我哭了，我無法扮演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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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勇氣………選擇以放逐釋放痛苦5 Y; b; f6 T* d9 |" o% g'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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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皜離開的五個月後，我自然產生下孩子。孩子大眼睛、大嘴巴、高鼻子，像李皜多過% K# F2 c) y2 A$ r6 a
像我。孩子的眼睛總是閉著，我好奇它們的顏色。我把孩子交給李皜的爸媽，一出院就
' P( g, |* S! v9 W5 \# w8 w0 q' }出國。對這個城市的記憶，另我失去活下去的勇氣，我選擇以放逐釋放痛苦。我用李皜6 y( l0 \8 u; w( I7 m
以生命換來的金錢作為旅費，浪跡一個又一個遙遠的國度。我在賽納河走過春天，我在( x) |1 _6 ]* _' G! a8 i
太平洋游過夏天，我在愛琴海巡航秋天，我在洞庭湖傾聽冬天，我習慣與寂寞為友。我9 \0 n% A- j# {. _, m
的心彷彿極地的土層，覆蓋著厚厚的冰雪，我不回憶、不想念、不心痛、不做夢、也不8 M9 `$ `) y% l# A, `1 H2 C
快樂。沒有地方會使我的腳步猶豫，沒有人能讓我的眼神停留，只有孩ㄤL邪的雙眼會
& g- P5 b, y4 [) Y/ _喚醒我悲傷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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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U3 j" x) \: M5 R) r" q我在記事本上寫下一個又一個數目字，提醒自己孩子有多大了。然後，我為他買一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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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童裝入眠。大大小小的童裝，是我的安眠藥。偶爾，我會打電話回台北。媽媽漸漸不/ }" C B# p5 |* A
問我在何處，也放棄催促我回家，她告訴我孩子的事。所以我知道，我的孩子在四個月$ P/ m4 y+ U: G. q! {
大時會翻身，五個月大時長了牙，不到六個月就坐得安穩，十個月大時牙牙學語，不到
3 X3 R& W% v$ H1 a; x) w一歲就會走路。關於孩子眼睛的顏色，媽媽不了解其實我更想知道。孩子三歲生日的這! v. e/ P7 A+ c: S9 O% W
一天，我悄悄回到台灣。我站在娘家的巷口，看著我的老媽媽依然精神十足忙進忙出，
4 `9 [$ b% A- ^! U一下澆花，一下溜狗。我有著往事是前世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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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頭髮短了，面容老了，人精瘦了，皮膚黑了，我變成了一個陌生人，媽媽低頭從我, f$ ~+ B2 _2 a4 l
身旁經過，她沒有認出我。我把給孩子的禮物放在門口，留下字條，請媽媽轉交。我轉
1 M2 F2 z8 o) B& i: x身準備離開，媽媽無聲無息，矗立在我的面前，她用力拍打我的肩膀，痛罵：「妳這個
. R5 Q# S; t6 {5 D2 j沒良心的孩子、狠心的媽媽，妳終於回來，不進家門，還想去哪裡當孤魂野鬼？」然
1 X8 U$ f! _ n0 m" G- }" ~1 u後，抱著我痛哭失聲。回到家，有一種放鬆和放心的感覺。媽媽說哥哥去接李恆，見我* W2 v, o8 b8 J! |( l
沒有反應，媽媽拍了拍她的額頭，「瞧我多迷糊，一直沒告訴妳，親家幫孩子取了名8 u" M* |' ?+ n8 W5 D2 N; k
字，叫李恆。今天外孫生日，我接他回來吃個飯，慶祝慶祝，妳回來，正好，可憐的孩5 o+ ^9 E: N6 w; ?' ]9 r3 }8 m
子從來沒見過媽媽…。」5 b! u: O6 d% ~, Z9 U
/ G; X. a9 ]; }) l5 |凝視雙眸………塵封淚水終決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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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 }! g! f4 Z) `+ _9 m孩子長得比我想像中的好，乍見到他，我的眼睛一亮，他簡直是李皜的翻版。他叫我陌: V4 x4 h7 I* B. N( G5 J$ w
生的阿姨，媽媽急於糾正，我舉手制止。哥哥也以為我是客人，禮貌性的點頭，我沉默! }) ^5 {0 q- Q; t0 S
的微笑著。五秒鐘後，哥哥驚乎：「是小孟。」他身手抱起李恆走向我，「恆恆乖，親
7 R8 E6 Q* z- ^; Z她一下，她從很遠的地方來，專程為你慶祝生日。」「有多遠？跟媽媽去的地方一樣遠
$ w1 z% J0 M$ u2 T7 k0 i$ L% g嗎？」孩子好奇的問著，稚嫩的童音非常好聽。* k( p4 e1 k/ ~+ C( o. p%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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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看著我，我們一起點頭說：「是，一樣遠。」孩子乖順的在我臉上一啄，留下一攤
) m) \+ P2 ^1 ~8 {" f口水，我捨不得擦掉。「是媽媽請妳給我送禮物來嗎？」李恆盯著我的臉說話。我凝視
/ g3 R. Q# \& p. D' w- B她的眼睛，也是一對海洋的眼睛，會讓我沉淪的藍色。我的心海開始澎湃，我的雙眼泛
: N8 c# _8 ?$ m4 F潮，我的喉嚨嚴重哽塞無法出聲。李恆拉拉我的衣角，著急的又問一次：「是嗎？妳幫& I8 k! t2 f: h, {+ q' M1 N
我的媽媽送禮物給我嗎？」他的渴望的、有些憂鬱的眼神，?酗@把利斧用力劈過我的胸
, o. U6 Z' R) B5 u; Z9 I$ U% Q口，封積三年多的淚水隨著點頭的動作突然決堤，我快走進浴室，不想驚嚇孩子。「我
; R* k y+ _) ^* Y是媽媽啊！」我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說著。* B. r0 y3 ^5 x
- G2 L# @' ?- g/ }/ {- |+ [一個小時後，哥哥敲門，叫我吃飯，他說孩子餓了。擁抱最愛………期待時間永靜止
) T9 K% g4 R% e" ] _這是我一生中最美味的一餐，而我的心比我的胃更飽滿。李恆的聰慧，李恆的乖巧，李
) l( ^4 ^2 e. G0 {3 O" E D恆的充滿想像力，喚回我失去已久的情緒，我有時想笑，有時想哭。我不清楚，李皜留
; g. {# G1 b( I) ]6 ~3 a9 q給我的究竟是愛或是恨？但我明白，我希望在相聚時多抱抱李恆，希望在擁抱李恆時，9 V: Z' o7 [2 }9 \5 i6 G
時間是靜止、兩人成為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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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時間沒有靜止，反而流逝得更快，李皜的爸媽頻頻來電催李恆回家。我不准媽媽告: y" ^; o6 c9 C; a% Q$ d+ {# [
訴他們我回來的消息。哥哥送李恆回去，我背起行囊，繼續我的旅程，幸福對我而言，
9 j' }3 N4 i5 z' t必須適可而止。媽媽不讓我走，她又哭又鬧，罵我狠心，打我無情。她不會懂的，永遠
/ C& H9 [2 E, ~1 c, ^0 w- ~& m- ~, `不會有人懂我的心情，了解我的絕望和決定。我在媽媽的嚎啕哭聲中，步步艱難的走出1 ~8 E! e$ g; ~+ j1 B2 v2 C3 |# C2 n
了家門，坐上計程車到機場。% W( r- \; t, s;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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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走他鄉………炙熱傷口難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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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中正機場等過了黃昏，坐到了深夜，錯過一班又一班的飛機。我在戀戀不捨什麼呢
" l% y' N$ z% y! H/ i5 a! v？沒有任何人是永遠屬於我的，除了我和我的傷口！「該走了。」我對遲疑的自己說。
' n# q* x" q- h) `+ h E入候機室時，有人喊我的名字，那一些人有李皜的父母、我的媽媽和哥哥，以及我的孩1 x0 A2 H! [" d( G* m! o2 ?
子李恆。3 Z; S$ W: R3 |. l+ N+ s, y4 a
# c$ I2 r* ?2 t$ y- J6 M李恆衝過來抱住我的雙腿，「媽媽，媽媽，不要走。」[hide]孩子的叫聲深深觸動我，我蹲下' A% r3 C I- D2 B* l& N4 j
身，為他擦去眼淚：「男孩子不可以愛哭。」他緊緊摟著我的脖子，彷彿怕我突然消
# F& }/ @' a7 Y" ~2 l& R! i失，貼著我的面頰的小臉龐乾了又濕。我捧住孩子精緻的小臉蛋，仔細的、貪心的觀4 U* x. _) C+ h5 k: t/ C' c
賞。不知怎的，孩子眼裡的淚水竟然在我的臉上奔流。爸爸犯下的致命錯誤，硬指定孩
8 x) D$ s' j; u子來接受懲罰，的確是我太殘忍。7 I5 d! y4 t" _, e: o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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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悔之心………至親至情化為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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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A+ o1 C2 H看著他海洋般的雙眼，一閃一閃的晃動，我又有了游泳的渴望，好像我的傷痛可以全部
: T3 u4 G! O5 N* Y溶化、洗盡。歲月用眼睛訴說了一個關於愛與絕望的故事，又用另一雙眼敘述一個關於7 \! J/ M J: u8 F4 ~- t9 r
愛與希望的童話。我願意相信，至少有一個人，他的心是屬於我的，那就是我的小李
$ ?% D8 [# l! w S0 t恆。催促登機的聲音響起，他們以熱切的眼神望著我，我以慈愛的目光注視著孩子。我3 [9 w$ U- _4 _ O& z8 v
被怨恨囚禁了好長的日子，為什麼還不能跳出來？我看到他們的臉上寫著這樣疑問。' ~) K0 ?3 J6 P: K% l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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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是容易的，原諒是困難的，如果寬恕了李皜，是否等同釋放了我自己？為什麼不願; q7 K0 ?$ D4 w" d/ b- p H
意跳出來？我也困惑！是因為我太愛李皜或太恨李皜？但是不論愛或恨，李皜已經死
3 _( f% V/ C+ x' E! B2 u了，死了很久很久了。「旅行好累，我不想走了。」我放下行李，抱起孩子，孩子?遞b' ? B4 n$ E' A- ^
的趴在我的肩上，我邁步離開機場。放棄當一個沒有目標的旅人，我，開始學習做一位
! V6 q3 Y7 X2 v: V" Q無悔的母親。只要能珍惜最美好的片段又何必在乎是聚是散，有過愛情經驗的人常說，3 p7 a* \( w. \ c! c
相愛簡單，相處難，但是分手更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