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傘的故事
午後,天氣轉壞,天色變得愈來愈黑暗,看來快要下起大雨來。想到一會便要走到街上,心中不期然想找把雨傘。談到雨傘,便憶起很久以前有一個朋友告訴我一個有關雨傘的怪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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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朋友有個遠房親戚,名字叫巧明,母親是日本人,父親是華人。小時候,父母鬧離婚,母親為了逃避失敗的婚姻,帶著只有8歲的巧明回到日本山區老家暫住。由於巧明母親平日要出外工作,故此每天都把巧明交托給外祖母照顧。於是,每天清早母親把巧明帶到離家只有幾個街口的外祖母家裡,到黃昏時份,再從外祖母家接回家,日日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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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 Y/ V* E6 Z9 Q# R! t7 x9 U日本山區春夏之間多雨,人們常常要帶雨具外出。故此巧明常要穿著雨衣,帶著雨傘出街,可是當沒有雨之時,又常常忘記雨傘這回事,丟失的雨傘不知有幾多把了。這點可能是家族遺傳,巧明母親也有這樣健忘的特性。外祖母見到外孫這樣粗心大意,就利用鄉村自古相傳的傳說來哄小孩子。她說:「向雨神祈求,會護蔭聽話的孩子。常常丟失雨具會得罪神靈,他朝定會遭到報應,如果你這把雨傘在山裡的神龕誠心祈福,這雨傘便與你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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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明信以為真,帶著外祖母給他的油紙傘一個人跑到山裡去,入夜後仍不見蹤影。外祖母心慌起來,把事情原委告訴巧明母親,並召集全村人上山尋找。結果天亮時,在山麓的地藏王菩薩旁邊的大樹下,找到昏睡著的巧明,那把油紙傘卻緊緊抱著懷裡。人們問巧明發生甚麼事,他只記得上山後迷了路,在黑夜的森林裡很驚很驚,其他事情就沒有說了。 , O# [4 y0 A% [1 T0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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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之後三個月,巧明大病初癒,家裹不斷發生許多不幸的事。如巧明最喜歡的杜鵑鳥,有晚變得很不安寧,驚慌過度之後,猛撞雀籠後死去。跟著是母親在家裡發生意外身故,然後到外祖母突然患上急病。巧明父親得知消息後,從星加坡趕到日本。在外祖母彌留之際,囑咐巧明要聽父親的話,並指著掛在牆上的油紙傘作為陪葬品。說完後,便斷氣了。外祖母所指的油紙傘正是巧明遇事時抱著的那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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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間,巧明隨父親過著飄泊的生活,去過世界不同的地方。後來父親的生意有成,決定在香港定居,於是巧明便入讀香港某間國際學校。可能由於每個地方居住的日子不長,故此巧明沒有關係長久的朋友。然而,巧明本身是個性格開朗的孩子,很快跟同學熟絡起來。相處日久,巧明的朋友發覺一件怪事,就是巧明無論到那裡無論任何天氣都帶著一把雨傘。有幾個與巧明投契的同學曾問及此事,巧明總是支支吾吾,沒有說明原因。此事一經傳出,好事者開始大事渲染,有的說雨傘是定情信物,有的說雨傘是武器,諸如此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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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2 K, W6 B4 r後來,有些搗蛋的同學開始用巧明的雨傘開玩笑,偷了雨傘收藏起來,但出奇地無論收藏到那裡,巧明也總有法子找到。這種怪異的事,又被人大造文章,有的說是巧明有特異功能,有的說雨傘作怪。那也是的,雨傘不是尋常的鋼架帆布的雨傘,也不是那種能伸縮接合的「縮骨遮」,而是一把油紙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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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H) t7 l8 U& g: X/ C& k; t有天早上,下著很大雨,本來天氣太惡劣,是不用上學的。但氣象台公布消息太遲,許多學生一早便出門,冒雨上學去。巧明正是其中之一。當巧明步進學校,走回自己的班房時,發覺空洞的班課只有一個女同學。 8 M6 w1 J! u: J6 k( G( u5 G
5 F1 f. b0 }' }# A/ t巧明對於女同學的印象只是一般的,平日的點頭之交,見面打過招呼便算。然而,那個女同學其實已暗戀了巧明很久,今次正好把握這單獨相處的機會。他們的話題由天氣開始,講到校內的八卦傳聞,自不然也提到在巧明身邊還是在滴水的油紙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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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7 H& w6 t \+ G) T女同學說他也很喜歡雨傘,很想看看巧明的雨傘。巧明似乎相當顧忌,他說從來沒有女人能用這把傘。女同學也不敢逆他的意思,於是也不多說。正當他們說得起勁之時,校工剛好巡課室,告訴他們不用上課的消息。既然不用上課也得回家好了,此時大雨也停了,於是巧明獨個兒離開。 & ?# `) R( [1 X% x6 Y9 ?5 h8 t4 h
1 b4 w J0 D$ l# Q3 Q+ p當他剛離開校門時,突然有不祥的感覺,發覺手上的雨傘不知所蹤。回到學校看看,赫然發現先前跟他談天的女同學站在學校天台的邊沿,打開雨傘一躍跳下。當巧明走到躺在血泊的女同學身邊之時,打開了的油紙傘隨風飄到他腳旁。就在此時天又開始下著雨,巧明於是擔起雨傘,看著死者呼出最後一口氣。0 B4 [. T/ C#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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