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個故事說的晚了點,但我還是想把它記錄下來。 $ ~2 ~" i+ {" i m" d" B1 ~- z) l: Q
平安夜是溫暖的,無論是節日本身的意義或者是節日里人們的狀態。大家都聚在一起,那一刻是幸福快樂的,尤其對情侶來說。雖然現在流行著一种听上去比較壯烈的文化反入侵思想,將這些個國外的文化傳統視為洪水猛獸,應該從本土中剔除干淨,但那些一個一邊手捧著高深的英語學習書,一邊又拿著支持國文的博士碩士門是否想過有如此多的閑情逸致為什么不去多做點科學,做多點研究出來,而是學什么聯名公車上書,似乎十個博士就能抵的過十万人民的呼聲似的,卻不知道這方面博士的名頭卻不如一個三流的電影明星說話有分量。魯迅說拿來主義,但也要拿來,而不是一腳踢飛。 6 D3 G& A v* ^$ ~7 f" e; ? / r" _$ b; L7 W; a9 U* x5 z" Z 似乎說了點閑話,但其實卻与今天的故事有著非常大的聯系呢。( E+ K) h; M) h) p! ]) x
) R1 H. e$ ]% r% @9 h: o7 G 作為文化工作者,我今天非常的高興呢,因為今天很可能要和落蕾共度這個平安夜,在這個粉紅色感覺僅次与情人節的日子,或許我能有所收獲也說不定啊。$ }+ b o: o8 O: W: S6 d( e9 }. i$ S
! O5 J, h, g: t9 D2 B6 N; s2 M 提到這次的机會,無疑要感謝一個人。0 V3 I, p&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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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叫柏原,似乎是個比較奇怪的名字,初听我覺得是筆名更适合些。他是一位狂熱的古文复興者,為什么叫复興呢,因為這個年代恐怕能完整翻譯古文的要比能翻譯英文的人要少的多了。我本以為這樣的人必定是四十多的學者,說他六十歲的老人我也不奇怪,但一看資料這人居然只有二十六歲,實在讓我汗顏。 9 L! s# C. _- y% f) @; O8 x& \& }, K% j( e: [+ N
在仔細看看,原來他出身与書香門第呢,祖上還有人中過狀元,不過可惜祖上有狀元的抵不過祖上有庄園的。柏原并不富裕,听說他有個女朋友,但似乎后來莫名其妙分手了。但他非常熱衷于复古運動,提倡重新學習古文,并把一切洋玩意赶出中國,當然也包括圣誕節。他前面的話我是贊同的,但后面卻有些不快了。不過還好最近閑著,落蕾做的又是有關文化訪談的,平安夜人手不夠,自然我主動請纓,和她一起去采訪一下這位柏原先生。 $ n5 a8 @) s9 z, l 0 |: X) ^3 k) ^6 r4 |7 X 出去的時候已經滿大街的小紅帽了,到處都是行人,多數是青年的男女,如果摘去那些帽子,我真會以為今天是2月14了,不過落蕾似乎無心看這些,只是一個盡的翻看資料,准備著采訪,這倒讓我有些無趣了。# E3 t: f! z1 E) f& f! |! g
/ O0 ~1 P9 S( `* O( P- r2 z& \ 柏原住在城市的最東邊,我們几乎橫跨了半個城。不過好在這不是北京上海之類的大城市,雖然說是半個城其實也不過大半小時的車程罷了。一下車就能看見柏原的房子,果然是异与常人。雖然門不大,但那种庄嚴古朴的感覺和電視里見過的略有相同。典型的四合院,沒想到南方也有人住這樣的房子,估計這与他祖上從北方遷移過來不無關系。門大概四人寬,朱紅油漆,有八成新,外面兩只不大的石獅,進門上去還得有四層台階,門并不高,所以這台階顯的有些累贅,仿佛只有普通台階一半的高度,走起來不是很舒服。我們按了按門鈴,忽然覺得好笑,這么古朴的門上居然有電鈴,只是這里冷清极了,絲毫沒有過節的气氛。% @. m7 I: y0 e! F4 R' I, t4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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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門開了,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他就是柏原,与我想象略有差距,剃著小平頭,大衣下面是紅色的毛線衣和黑色西裝褲,腳上還是厚厚的棉布鞋,這里雖然沒有北方的酷寒,卻是濕冷,那是种會滲入骨頭的寒冷,所以反而要注意抱暖。不過有一點到是猜到了,他帶著副厚厚的眼睛。 8 J! U, ?! ^* c( E: P$ Y5 g; ~ 2 a& ?% g7 I, _( I' `( `6 f2 |( \ “你們,來了?”柏原動了動薄薄的嘴唇,吐出一片白霧。果然說話短暫啊,我真為落蕾的采訪擔憂。+ N+ S- M0 x8 k. L G+ m& S4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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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向您約好的采訪記者,不知道是否可以開始呢?”落蕾已經把長發盤了起來,由于冷,戴了個奶黃色的絨毛帽子,加上她皮膚較白,帽子帶在頭上非常的可愛,哪里看的出是一個主編,一個女強人。4 L u( Q' W B( p1 L5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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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柏原沒有什么表情,丟下三個字就轉身進去了,看也不看我們,我略有些不快,看看落蕾,她到沒什么,只是沖我笑了笑,看來她不是第一次遭遇這個了,我更無須計較,可能這類人都是這樣,是清高,還是寒酸呢?. P* Y0 d* c6 B) T
* K* g5 h3 F. r9 T) z' h 里面到是很寬闊,天井的中央有口大缸,那缸大的惊人,是青瓷龍紋的,可能有些年頭了,因為我已經看見缸口上有些年頭的青苔了。不過實在是大,我几乎要掂起腳才勉強看的見缸口。- x+ O! _ Q" T'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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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感到更不舒服的是左邊的房子,似乎和整体格格不入。仿佛它還處于另外個年代或是憑空多出來的一樣。并不破舊,但門上那鏽跡斑斑的長生鎖還有那刷的血紅色的門框門沿,這個時候已經傍晚了,那紅色仿佛有生命一樣的在跳動,看的我眼睛難受。 ; n& V& E D1 v/ ] u 5 U0 U' W- D( n) s$ _7 J “你這房子干嗎刷的那么紅啊。”我忍不住問道。柏原從里面拿了壺茶和几個茶杯。像他這樣的人待客之道茶是不可少的,雖然我不太喜歡喝茶,但處于禮節我還是喝了口,是紅茶,口味比較重,我放下杯子。不過他似乎沒听見我的問題,壓根沒理我。我的脾气也上來了,你想裝我不讓你裝,我提高聲音又問了句。 ; F9 p; g# b3 w " |6 R4 R4 z0 H4 D" Q& w5 _ “為什么漆的那樣紅啊,沒必要吧?” e5 j. }3 y" \8 q9 S6 w' @7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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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原顯然有些不快,他眉頭皺了下,斜三角眼眯的更細小了,奇怪的是他反而笑著說:“為什么不能用紅色呢,中國紅是民族的顏色,我當然最喜歡。” 2 n6 X! @; E& u9 n% i2 N/ y 9 i2 F+ ]7 W3 M$ D& Y3 V “但你獨獨那間房子……”我依然不屈不撓。不過一旁一直在品茶的落蕾忽然插話說:“歐陽為什么不喝茶呢?這可是云南普洱呢。” : Y, I- D5 ?" e. B/ `5 C' x 0 E; }! }+ {4 l) M) q/ d “普洱?”我雖然是茶盲,但好歹還是听過的。一旁的柏原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 Z/ d4 }- d2 I' l4 w6 c2 J* T" P: H) e
: H ~/ |6 H; r7 o5 l, H$ e “你姓岳吧?看來你也懂茶道呢。”丫原來也是看見漂亮的說話口气就變了。8 _* J" X, ~) t"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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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不上吧,只是高中的時候經常隨我父親喝茶,久而久之習慣了,加上這工作壓力大,女孩子喝點普洱可以保護皮膚也可以養胃。”我惊訝的望著落蕾,只知道她整天喜歡端著個机器貓的卡通杯,沒想到她喜歡喝普洱。 1 `6 Q- d5 d" M& V; r! }( A6 M5 B ) s( v) G/ z! p “普洱是紅茶的代表呢。”柏原听完贊許的點頭,“茶對人的身体和精神都有好處,難得很少像你這樣喜歡喝茶的女孩了,如果明明也像你的話。”柏原忽然感慨的說,但發覺不對又馬上住口。8 O L+ u/ ^" I) M0 D6 R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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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馬上問道。柏原又岔開話題,同時狠狠的望我一眼,看來我和他都互相沒有任何好感了。俗話同行是冤家,同性是什么?對家?仇家?2 f! \( z2 K: K. M; Z6 z2 W, w4 j
# s7 b. }: m2 y" Q! ]3 [落蕾放下茶杯,拿出錄音机和記事本。“那么開始采訪吧,免得拖太晚了打扰您休息。” 2 L+ |! {+ O6 w- [- r; c" ^ ! T, H7 U) K7 R% V; }. X" g “好的。”柏原很配合的做了下來,把手抱著翹起的腿上望著落蕾。我則無聊的做著旁邊觀察著他家。 8 R! L5 Y1 A3 _1 D) q! Z' e+ n/ _5 P2 P+ _* f
不愧是文化世家,到處都是古色古香。黑色的檀木椅非常漂亮,還有那把泡茶的紫砂壺,比我爸爸那把好看多了,而且非常特別,醬紫色,整個壺和普通的橢圓寬扁不一樣,居然有棱又角,側面是弧腰梯形的,跟秤砣一樣,壺嘴比較長,也比一般的要粗,而且是龍頭狀,壺頂有顆龍珠,色澤圓潤,似是玉做的,甚是好看。壺壁上刻了几個字,但距离遠了點,看不太清楚,估計這壺應該來歷不小。8 L0 v% x1 G( t8 N# M) b" b/ W$ R.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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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為什么提倡古文复興運動呢?”我偶爾听見落蕾的問話。柏原沉默了下,說:“談不上提倡,只是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古文化的研究者,或者說是為數不多的繼承人有義務來宣揚和維護我們民族的東西吧,現在這個世界充斥的低俗不健康不規范的東西太多。”他到真把自己當衛道士了。 $ i* d. o" I0 U( ^" J Y3 e& r9 b - s7 ]3 y7 @: J9 e5 F6 I “打個比方呢?”) a [" G8 E0 x9 x; T; a
. Y; Q; G. k" k1 v8 V2 Y “比如首先,一切与錢挂鉤。說個最簡單的,為什么大多數人宁愿學外語也不愿意花點時間學習母語。因為母語只要會說就可以了,而學好外語意味著好工作或者留學深造,總之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錢!一切的一切都和錢挂鉤,只要有錢,即便是個再北緯庸俗丑陋的人也會得到人家的尊敬和擁護,不是說過么,現在笑貧不笑娼。”柏原略有點激動,我能看見他的唾沫隨著說話的頻率加快而發射的越快,已經快砸到落蕾身上了。當然,落雷的那個角度是看不到的。- G9 U" Y3 V: m: n0 G2 M# L9 r3 y8 G
& J, a$ V! T4 x# D e' i/ A “但錢并沒有錯啊,大家都要生存啊,您覺不覺得是否可以等大家有穩定的生活和工作在來從事古文化的學習,比如《紅樓夢》一樣的高雅藝術呢,那樣也不晚吧?”落蕾繼續問道。 4 e6 [( t* v9 S. c $ k. m. n7 y- |& |0 t, \, e4 N4 G3 D) J+ O 柏原不說話了,他無比失望的望著落蕾。以非常鄙夷的口吻說到:“果然連你也是拜金主義者,我還以為你會和其他女孩不同呢。”落蕾一听有點不快,但還是微笑著。) B" \! {) E4 [
) h# {7 Q( I7 t8 R5 s5 g “那我們談談別的吧,對了,您的個人感情生活怎樣?文學家也要結婚吧?”落蕾開了個玩笑。不料話一張口柏原就把臉陰了下來,剛才架起來的腿也放了下來,手插進了褲子口袋,半天不說話。采訪開始陷入冷場了,我也覺得開心,不過我還是走了過去想看看壺上到底寫了什么。誰知道手還差一點碰到壺,柏原就從作為上跳起來把我推開,我擔保那一下絕對打破了我經常習慣性認為搞文學創作的都是脊椎歪斜股骨頭坏死腿腳麻痹導致行動遲緩的一貫想法。+ P" ]; U' N$ p# Z
. S0 N( d- g: f7 E' D7 Y( D7 f “我有一個朋友,專職負責人流,我馬上找到了他,并告訴我的這位醫生朋友我的女朋友怀孕了,并且在家摔倒,需要讓他來一躺來做個手術。于是,這個孩子,或者說這個孽种被我拿了出來。事后我還重謝了那位朋友,并告訴他別告訴任何人。 5 L: y, ^0 y7 L3 t) i2 T& j. Q- v e8 V( q# ]$ m6 B" c) E
接著我把那個未長成的孩子放進了一個大玻璃罐子,并放在了這個房間里。”說著指了指那個罐子,我看了看,覺得一陣惡心。4 D6 s/ l% G2 ?) \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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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個女人,我把她養在了水缸里面,對了,你不是對水缸很好奇么,我這就把她放出來給你看看。”說著,柏原把袋子口放開,然后把袋子扔到了角落,并走到那個玻璃罐前,打開了黑布。5 N0 m ]$ r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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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果然是個未發育完全的胚胎,不過已經有初步的人形了,胚胎的頭异常的大,不知道是光線照射的錯覺還是怎么回事,浸在黃色的液体中的嬰孩的四肢帶著半透明的玻璃似的光芒,但那還未張開的眼睛,卻對著外面,小手的拳頭也握的死死的。小臉上一臉凶惡,帶著對還未接触到的人世的不滿和怨恨。柏原走到落蕾面前,用手捧起她的臉,落蕾嚇的臉色蒼白,嘴唇不住的打抖。 作者:
CID冰水 時間: 2008-5-14 10:22
“你真漂亮,也很像她,不過忘記告訴你了,這房子之所以是紅色的,是我用那女人的血封住的,母血封子,我還真是查了很多書呢,但在過一會,那孩子就會出來了,被人強行從從母体种拿出來的他很不快樂呢,他會到處找更适合的女性身体。”說完,大笑著走了出去。 + J6 z. h W' v. `& Q/ l3 M ! t3 s: W# L9 Y 我大罵到:“你是個瘋子!”柏原笑道:“你不是愛她么?快點想辦法去救吧,否則等那孩子爬進岳記者身体就晚了。”說著把鑰匙扔在了地上,走了出去。 % n/ q6 ~9 i, B6 o6 W( M4 |( v9 T# |; ]6 k
房間再次只剩下我和落蕾兩人,落蕾不知所措的望著我,大眼睛滿是淚水,我拼命往扔鑰匙的地方移動,可是柏原看似隨意扔的地方我即使把腳勒的生疼也夠不著,總差那么一點,我不能放棄,哪怕像上次獨眼新娘一樣,即便要我的眼睛,我也要把落蕾救出來。% W/ L q/ N' N$ w% O8 U: P3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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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我想辦法如何接近鑰匙的時候,那個帶子口打開了。. t/ S+ b6 Z: ~8 E; R5 x+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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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子里伸出一只手,那姑且算是手吧,或者說爪子更為合适,因為那手臂簡直如同一段還沒燒干淨的木柴一樣,又黑又瘦,木柴的末段連接著同樣如雞爪一樣的手掌,我看見那手指的指甲几乎磨破了,泥巴和血混和在一起,成了黑色的血枷。% R* E' t) t |9 D2 @
$ ?& S' H( z% w1 u 那袋子里的東西依靠著那只手在向我這里爬來。緊接著袋子又伸出了另外只相同的手臂,不過上面傷痕累累,有刀傷,也有煙頭的燙傷。如果你看見一個黃色的麻布袋子靠著雙手的爬行在昏黃的燈光中向你慢慢靠攏還算可以接受的話,那接下來恐怕是落蕾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了。5 [2 A& Y) e" x+ Z4 Y3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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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時,那個孩子出現在落蕾的前方,我本在注意那個袋子,隨著落蕾的尖叫看了過去,果然,那個尚未發育完整的嬰孩靠著四肢慢慢像落蕾爬去,而玻璃罐子孩子的尸体還在。- P) j+ ~7 L" G ]' }0 g
' Q- k/ w7 L! @# M0 K# r 是嬰靈么?我記得听紀顏談及過,這种無法生育下來來到人間的孩子往往帶著极強的憤恨,而且他們沒有什么思想,只是單純的要回到他們喜歡的溫暖的子宮里去,這可不是我和落蕾希望看到的。9 z: A% D6 G: L' E6 Y/ E
5 [0 O, {, v0 z9 u% U 但問題是我這里的麻煩也來了。袋子已經爬到我面前了,一邊爬,我還能听見里面嗚嗚的聲音,就像是被捂住的小動物發出的聲音一樣,我想踢開袋子,但我卻渾身無力,看來藥性還沒消失。9 `* H7 s( `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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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手已經摸到我了,接著順著我的腿向我爬過來。旁邊的落蕾已經叫不出來了,只是盡可能的縮到角落里,一邊抽泣著一邊看著我,她說不出話,但那眼睛分明是叫我救她。嬰靈已經离落蕾只有几米了,他仍然不停的往前爬著,一邊搖晃著身体伸著手往前抓著,,一邊拿巨大的腦袋往前探。 . U& |9 _9 w/ |( W* a2 {: v$ Z / j$ p- W# }+ s0 _. E “別怕,我會來救你。”我雖然在安慰落蕾,但袋子已經爬到我胸口了,而我終于見到了帶子里的人,不,或者說東西更好。1 O5 Q3 t+ t( ?* `& n0 L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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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該就是柏原說過的那個女孩吧,現在看去那里有女性的樣子?她的臉從帶子里緩慢的伸出來,正對著我,這下論到我說不出話了。3 ~! s" y4 Y3 ?' S7 }: o) L
7 U J3 {- Q, ?2 ^ 不知道各位听過人彘(zhi)么?; z( B; A5 c ?1 H
' T- q+ x# @( D 漢高祖劉邦(我習慣叫他流氓)去世后 ,呂后把劉邦生前最喜歡的儿子趙王如意殺死,接著把如意的母親,也就是劉邦的寵妃戚夫人的眼睛弄瞎,鼻子割掉,耳朵弄聾,嘴唇用線縫起來,并把手腳砍去。 0 j5 C) V1 i3 L# W2 H: G5 f) l1 i; Q( g/ s! m- N9 O
這就是人彘。 2 B! x7 F( Z1 Q4 G ' V- d5 m8 M8 J 眼前的她雖然手還在,但卻柏原的殘忍不亞于呂后。她的臉被蓬亂的^發蓋住了一部分,但靠著燈光我還是可以衣服辨別的出來,這個女孩的眼睛和嘴唇都被麻線逢了起來,削瘦的臉高聳的顴骨更加突出臉上有很多刀傷,耳朵也被割去了,而且我還看到,她的雙腿雖然還在,但那畸形的樣子告訴我,那是被人故意打斷在亂接好的,骨骼已經完全變形了。她無助的用手扒拉著我,嘴巴發出嗚嗚的聲音,手緊緊的抓住我的衣服。0 s2 @& b" q( Y" T; c* F#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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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听的到,在你的左邊有鑰匙,求你赶快拿給我,我要救我的朋友。”我對她大聲喊到,這個女人似乎听到了,點點頭,往右邊爬過去。3 z1 S1 x5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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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靈的手快摸到落蕾的腳了。 e1 l7 U- v0 n f B7 H
* a! A# J/ s* @% u) ?2 h. D5 n+ _ 在我的指揮下,她很快摸到了鑰匙,我叫她遞過來,迅速打開了銬在身上的腳鐐,并沖向落蕾那里。/ ?& n, D+ f0 v4 U* m7 m
! p; P6 C$ o% r 我想用手赶走嬰靈,但他仿佛看不見我一樣,執著的朝落蕾爬去,而我的手也根本碰不到他。嬰靈已經爬上了落蕾的身体了。我絕望了。! ] B$ q+ L$ Q3 p
, W8 s h* A: S7 ? 忽然嬰靈停了下來,大腦袋左右搖擺著,似乎在尋找什么。這時候我看見那個麻袋里的女人用鑰匙挑開了自己嘴巴上逢著的線,滿嘴都是鮮血。 / W* e( o- ~, T- z9 D" I! S/ x6 e : E" c& F6 E% n% j “媽媽,媽媽在這里啊。”那聲音如同刀子刻在石頭上一樣尖刺而撕心裂肺。她張開著那雙手,四處在地上摸索,嘴里喊著那句話。 2 s6 u1 G! m( ~$ b# W. c1 [3 _, N" K: k+ u
嬰靈依舊閉著眼睛,他的大腦袋在落蕾和那個女人之間徘徊,最后,她選擇那個麻袋里的女人,并爬了過去。我把落蕾抱在怀里,她全身都在顫抖,象過米的篩子一樣,手也冰冷的。 * j! R; g) V7 ?; C 2 y+ O0 p/ a$ Z6 A% k7 Z* N4 l 嬰靈爬進了那女人的怀里,然后消失了。我回頭看了看把個玻璃罐子,果然,里面的孩子的神情變的柔和了,先前的凶蠻不見了,緊我的小拳頭也松開了。而那個女人趴在地上哭泣,但她被縫住的眼睛卻很難流出淚水,血順著線的縫隙流了出來。一切都結束了。 / Z& V2 P9 q2 e1 w. F" }6 N: ] # d5 P& P" ]! l/ Y1 J 柏原走了進來。帶著無比的鄙夷的目光看著地上的那個女人。 : i8 I$ M2 S; l! ~6 V( j7 A6 y: L) f0 p6 F* z5 u# V
“這下開心了么?母子團聚了?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情人是誰呢,都怪我太著急縫住你嘴巴了。”柏原蹲了下來,抓起女人的頭發,望著她。 4 R1 s) v, d1 I) K+ U6 h0 C: d: _
我想沖過去揍他,可力气仍未恢复,而且我看柏原的手里還那著一把刀。' @. N& w% [, y;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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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事令我難以相信,那女人忽然嘴角動了動,然后以不可思意的速度向柏原扑上來,用嘴巴咬住了他的喉嚨,屋子里的柏原痛苦的大叫著,躺在地上掙扎,小小的屋子里,柏原仿佛在和一個動物作戰一樣,他用手拼命拉著女人的頭發想拉開她,但女人像飢餓的狼咬住獵物一樣,根本不會松口,他用手中的刀狠狠的刺向女人的身体,血噴如注,但也毫無用處。我捂住落蕾的眼睛,因為即使我看了也不免膽寒。 , o8 D3 J- Z' b4 j O ) R! v- V& ~3 S8 w) I+ w7 y 柏原在地上翻滾著,叫喊著,聲音越來越低,動作也越來越遲緩,地上已經有好一大灘血,有女人的,也有柏原的。2 ~0 O8 _( v" V% A'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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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他不動了,身上的那個女人也不動了。我走過去,柏原已經斷气了,但那個女人還有點气息。$ y% C# z) ~2 g* o)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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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抱起來,她的聲音很微弱,但我還是听到了。/ o1 u; A$ s% J1 t# d
% P- _ \6 Z2 U+ g+ q8 k* w “我很愛他。”說著,扶著柏原的身体,把被血染的鮮紅的嘴唇靠在柏原嘴上,接著就死了。我搖搖頭,從柏原身上搜出鑰匙,打開了落蕾的鐐銬。) O- v* O& s+ n1 y( K' R
. o. i3 h/ t& Y6 q0 @0 i0 l 我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已經快12點了,這個平安夜到會讓我記得很久。 K# C! q3 l0 r0 }5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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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客廳里面,看著警察進進出出的忙碌著,我又看到了那個壺,原來那是個雙子壺,壺的里面分了兩部分,而且非常緊密,只要動下壺頂的珠子,到出來的就是另一邊的茶水。壺身上寫著一行字。) _7 ~$ x3 {/ u
* t) E; q& Z% b2 p; p: B8 u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柒在朝朝暮暮。”我把壺放下。看了看落蕾,她對我笑著。 D' ~, d2 m) U5 L9 E - n8 A& W% {0 K2 B: x) e5 R( j' Z “還打算今天晚上和你一起去好好玩一下,看來平安夜要過去了。”+ G# W6 O8 C) Y#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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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不過還有新年啊,反正節日很多的。”落蕾眨了眨眼睛。2 t, j. i+ d5 C. a
, p1 F. P: o9 W& H6 [/ r 一星期后,落蕾從惊嚇中恢复過來。而且我和紀顏又去了躺那里,我央求紀顏為他們三人超度一下。因為我在警察的調查下,還知道了些其他的事。6 O, v) }, F6 t) p, A
( y/ H0 C' ]$ e( }4 Z 那個女孩是非常愛柏原的,她被人強奸后還怀孕了,她不敢告訴柏原,因為她覺得柏原是不會接受一個這樣的結果的,于是她想提出分手,不想讓兩個人都痛苦,而且也想激勵柏原好好的做一番事業利用自己的才華,但沒想到卻換來了這种結果。 ! v) b6 _! n$ H6 x) s: }- ~6 ]8 H) j3 F9 ~7 x4 }0 {
“平安夜好象是基督耶穌降臨的日子么?”紀顏忽然問。 4 i, ^8 G+ p) E4 R . ^" H+ F9 [9 R* W# P- J “恩,是的,第二天所以是圣誕節。”我回答完好奇的問他,“你問這個干什么?”6 u' W' R* A# w, j. S& y
/ R: y! ?+ K6 ~0 X: }+ W “耶穌其實說起來也是個私生子吧,他的母親也是突然怀孕的。” 6 l# r; L5 |0 K7 A1 i9 l i- x. a: m) X
“你的意思是指如果柏原可以接受那個孩子的話,那那個平安夜就真的符合它的意義了。”我恍然大悟道。& \7 T/ e. `; U.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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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不僅沒像瑪麗亞的父親一樣寬容,居然還折磨自己的愛人,弄了個這樣的結局。”紀顏嘆了口气,然后笑著問我。 - B/ O1 L5 J" g3 t. X" g 5 x% [- [2 }+ N! g: { “不過你該感謝他吧,可能他看見你和落蕾心里忽然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嫉妒心使他想折磨你們兩個,不過似乎把你和落蕾拉的更近了。” & `2 x7 t, e% n" M t5 h9 d# J$ W% o S% J# K
我也笑笑,手机響了,是落蕾的短信,她叫我今天中午一起去吃飯。真是個好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