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貞觀末年,長安妖气縱橫,多方術士集結于城,設壇做法,以至民心恍惚,民智鈍結。唐太宗斥之為魘胜之術,并下令廢止,其法列入唐律。”我停了下來,放下書,難道真有魘術么?從湖里回來紀顏通知了當地的村民,不要在接近那個湖了,湖里的魚大都死盡,除非發現湖中可以重新有活物生存。這几天比較忙碌,大家見面也少了,每次約落蕾想出去吃飯卻總被已工作繁忙為借口拒絕了。馬上就要圣誕節,或許那天她應該有空吧。- O' R m7 A' E: t5 L, Z: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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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頭的工作已經忙完,伸了個极長的懶腰。下午有些時間,大家可以聚聚吃個晚飯,說起來也有日子沒看見李多了。剛想到這里,就接到了她的電話。! a' f4 {$ H( S0 c# V5 U3 ]; t" b: n
3 C' s4 E" C# F: j, I# W. ^4 g F “編輯同志,天气這么冷,晚上我們約上紀顏哥哥和落蕾姐去吃火鍋好么?”她的聲音依舊俏皮,又讓人听了就為之一笑的感覺。我問她是否已經告訴了落蕾,她說已經說了,落蕾也有空,這下听了就是心頭為之一震了。挂上電話,坐在電腦前期盼著早點下班。2 x" @1 H3 L, ~0 O
4 `% J! M3 V m: u' f, g% U$ e6 K2 _ 雖然覺得時間走的很慢,但窗外的天色已經漸漸黑下來了。我拿好衣物,去接落蕾,順便和她一起去季季紅。這個火鍋店是當地最大最有名的了,冬天几個朋友聚在一起吃吃火鍋聊聊天,恐怕沒有比這更好的了。6 ]' Z' ]9 Z7 k. L"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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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時候紀顏和李多已經在了,互相寒暄了一下,李多高興的摸著自己的耳朵,指著對我說:“你看,我又加了兩個耳釘。”我一看,果然小小的耳朵上扎滿了耳洞,几乎快連成一線了,我搖頭苦笑。或許她所追求的我實在難以理解。到是紀顏無置可否的看了看,又接著點菜去了。李多有些不悅,但很快吃的上來后火鍋的蒸汽又把她不高興全熏走了。落蕾顯的有點疲憊,話雖不多,但看的出還是非常高興的,和李多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7 ?# `, p" N7 L: l$ s8 |; l V5 h
吃到一半,便聊了起來,我想起那個魘術,問道:“魘術到底是什么啊?有什么用么?”紀顏正把一片雪白的涮羊肉夾起來,听到問話便放下筷子。/ m8 e5 O5 |9 Y4 q
9 d2 g3 a% D E' v/ K( A “那時候我父親比我現在還稍年長一些,他對這一類東西很感興趣。魘術就是他當時极力尋覓的一种。雖然從我的祖父那里得到了一些關于魘術的來歷和基本知識,但這些遠遠滿足不了他的好奇心,所以他做了個讓我祖父非常生气和擔憂的決定。那就是去尋找魘術的真正傳人。他并不知道,他這個決定會給他帶來多大的轉變。 / y# p3 R' T& ^( a' X) K / M+ ?" L! ? f8 i 但是要尋找一個已經消匿一千多年的術談何容易,甚至現在到底存不存都是個問題。父親當時像學校遞了張假條,請了一學期的假期,功課對他來說不是問題,他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半年對他來說是個預算,如果不夠他需要先回去修滿學分,在繼續去探討,就這樣來來去過了快兩年,不過他居然還是如期畢業了。. E9 T# @. D6 {8 T& B, C
* _, ^# w" x8 t( g5 A# {9 G ` 在畢業后他終于找到了一點端倪,多年的追尋的目標終于有了結果。父親了解到在河南,也就是殷商朝以前的統治中心朝歌附近生活著一個奇特的氏族,全部由女性組成,她們居然掌握著最古老的魘術。父親決定去看看。 8 R; v7 A) o9 L( e8 U ) @9 \8 x6 n. Y. t" H" K 那年是一九八二年,父親獨自一人風塵仆仆的來到河南省淇縣。作為曾經的一國之都城,已經沒有了數千年前的雄偉壯麗,但父親說,他一來到這里還是感覺到了那無法磨滅的震撼感,無處不在的但有說不清楚是真是假的古代遺址時刻提醒著來到的陌生人它的价值。父親在這里逗留了一天,就開始尋找那個傳說的女性氏族。6 x1 G5 ^8 P$ A( y* y
. p z+ R& y* e) K8 f 据說,真正的魘術發源來自于太古時代的女性祭祀,在父權尚為形成的時候,女性占据著主導地位,祭祀這种神秘的儀式都掌握在女性手中,那時候巫,男巫稱覡,覡是巫字的從屬詞,可見當時女巫的地位。所以真正的魘術只能由女性使用和傳承,這也是為什么父親相信這個女性氏族掌握魘術的原因。 - D% V& g% i6 r6 |/ V0 W" L7 _/ P3 {) v
但他在淇縣周圍尋找了很多天都毫無頭緒。直到有一天,當地出現了一件非常奇特事件。 " g# x% k7 r- p7 U: O3 _0 e + q9 Q& s; l4 H# b9 e 一位上了年紀的村民得了一种怪病,父親覺得好奇,便立即來到患病村民的家里。”紀顏說到這里停頓了下,然后接著說:“后來發生的事我覺得還是用父親自己的親口敘述比較好。(以下是以紀顏父親的口吻) ( Y- ?( e+ |- l9 b3 X- \& }9 n. l7 v# x7 R2 j3 l7 H8 t; H
“我來到了那位村民的家里,那是當地最簡陋的民房了,是那种用簡單的泥土混合著草木搭建的,到處都是脫落下來結成一片一片的牆皮。感覺上仿佛隨時會坍塌一樣,但畢竟是感覺,這些房子還是伴隨著使用者經歷了很多風雨的。; W m% z! {0 C8 N! n2 x q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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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這里的老人姓魯,旁人都叫他魯四爺,他參加過抗日戰爭,不過他是國民党的士兵,在解放戰爭的時候被俘又加入了解放軍,經歷文革后老人卻仍然孤身一人,還好他平日待人平和,大家都把他自家的長輩看待,所以,魯四爺的房子里現在正圍著很多人呢。 " }9 }! t( ?" m 1 A& q& n) m" [. Q+ @ 我慢慢的走到人群邊,雖然他們很快發現了我并不是村子里的人,但在知道我是來看望魯四爺的時候還是非常友好的讓我進去了。房子里面不大,但卻非常干淨,几件簡陋的家具到收拾的井井有條,但非常暗,不過借著白天的陽關還是可以看見躺在那張破舊的竹床上呻吟的魯四爺。6 r+ ?) \2 o/ @# s# ^
9 a4 C: Q: U) [3 a9 v. g 如果猛的看見他的話恐怕真會嚇一大跳,他的頭就像一個充滿了气的紅色气球,頭發一根根直立著,像被刮了一些毛的刺 ,本來應該布滿皺紋的額頭反倒變的平滑凸起了,到處都是鼓脹突起的青筋,眼睛也合不上,充血如同紅色瑪瑙樣的眼球几乎都快漲出來了,& u# @2 s* g- h* M: `% U
- w% S f, ?7 j0 U7 h( F% { f “大概多久了?”我走了出來問旁邊一個穿著得体,戴著眼睛皮膚白淨的年輕人,年輕人被一問似乎略有不快,但還是一字字的說:“我叫白楊,是這里的組織干事。”我也有些好笑,心想又沒問你是誰。 4 y( H) f+ {% r) v 1 l: @* s' T2 T8 H4 b; X “我只想知道魯四爺這樣多久了。”我不客气的頂了一句,白楊的一張白臉有些發紅,他推了推眼鏡,稍微克制了下。 8 I) k5 G! M9 [, S! v/ ` ' O$ S# M/ V+ \ “快一禮拜了,開始只說頭暈眼花,接著便開始頭痛,去縣醫院查了,但也沒問出個所以然。對了,你又是那位?魯四爺的親戚么?”白楊帶著挑舋的問道。我懶得搭理他,魯四爺的症狀和傳說里的魘術的一种`血沖'發作的特點很類似,大量的血積蓄在腦部,開始不會有太大反映,甚至很容易被理解為高血壓,但時間久了就很危險了,現在他的情況很不好,只有先暫時放血在問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 {/ }$ l! U3 Q% w2 D 6 p" ] I& Z6 z, m* f( F “放血?”我不解問。紀顏說:“放血其實是一种中醫療法,對一些病痛有緩解作用,中世紀前也是最主要的醫治方法,當然,它不是万能的,而且不能亂放,要從特定的穴道,還要注意放血的數量,時間等。”紀顏解釋完,又接著往下說。依舊是以他父親的人稱。 7 m* J, T* C! s0 y: [4 @: ]8 q6 J- h- I" B4 l/ s; @# q
“還好我曾經研究過針灸,不過以我的醫術恐怕頂多只能讓魯四爺暫時恢复下神志,不過應該夠我去找找病因了。我拿出自己帶著的銀針,這本是怕在旅行中發生意外自救用的,沒料想居然派上了用場。 3 G4 V7 k. H; z/ T ! Q& z6 T2 i s. ?9 Y* Q 頭部的放血非常講究,我先讓大家把魯四爺般出來,天气不錯,晒下太陽可以幫助血气運行,是放血更有效率。大概十分鐘后,般入房間,魯四爺現在的狀況血管很脆弱,不适合用切斜靜脈的方法,所以我只好以消毒的銀針刺他頭部和頸動脈的方法。頭部及頸部放血部位有二十一處:金柱脈一處、銀柱脈一處、枕骨脈二處、囪門脈一處、小尖脈二處、喉脈一處、舌脈二處、面頰動脈二處、眼脈二處、鼻尖脈一處、耳脈二處、顳脈二處、齒脈二處。銀針數量不夠,我只好依次扎下去。 作者:
CID冰水 時間: 2008-5-14 10:20
由于比較煩瑣,大概忙了有兩個多小時,放出了兩搪瓷碗左右的鮮血,因為怕他年紀大失血昏厥,還特意准備了鮮牛血,以及涼水和繃帶。不過效果很不錯,一切都很順利,魯大爺的頭部一下就小了很多,人也慢慢恢复了知覺,沒有充血的症狀了。大家非常高興,紛紛過來感謝我,當然我知道,除了一個人,那就是白楊,他已經不見了。, D+ N+ h0 h6 ?$ P4 L' M
6 q) o" m( V" U2 f$ S" d% x l7 e; e 魯大爺還非常虛弱,我讓大家幫我做了些活血補血的食品,又過了一小時,他終于可以開口說話了。* I6 {- B+ W& L
! v/ M% _! _ q, r' M“大概几天前,我在做飯的時候就發覺有些不對了,但當時并沒多在意。”魯四爺慢慢說。 2 N% [+ w7 J# h9 K" Z% L# \8 i2 F8 X) }* I6 Y0 B3 f
“做飯?”看見魯四爺好轉了,鄰居們都散了,現在只剩我和魯四爺在,他先是對我說了些感謝的話,然后我詢問他最近有什么异常情況么。- ]# ]$ `$ s# i. z% q2 w" D8 o"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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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感覺眼睛一陣疼痛,然后看東西都是血紅色的,像罩了塊紅布,后來休息下又好了,但發作的越來越頻繁。而且經常做夢。夢中老是看見一個年輕的的女子,帶著一個古怪的面具,但卻能看到她右手拿著一條兩尺多長的青蛇,站在那里。旁邊似乎還有很多赤裸上身的男的,也帶著面具,跳著奇怪的舞蹈,口里都說著我听不明白的話。每次夢醒后頭的疼的厲害,而且臉都紅的嚇人。“魯四爺一邊說,一邊指著自己的臉。 2 c4 y' X B4 ]! U $ s( L a) K* D; _8 }; w7 t 我一听,腦子里忽然想到了《山海經 ? 海外西經》記載著`巫咸國在女丑北,右手操青蛇,在登葆山,群巫所從上下也。'難道魯四爺真的是中了自己辛苦尋找的魘術才患了`血沖'? * g/ T& w2 |( y, L$ d% V9 d2 s 5 w" r* n4 k# ]. n; b, z 放血只是治標的辦法,不到三天,魯四爺馬上會又犯病,而且會更厲害,最后的結果也只是會導致眼球爆裂,五官流血身亡。我時間不多,必須找到使用魘術的人。 ) d; R6 K& [2 l E4 ]* r6 M # ]: F$ d4 ]8 y- B+ E& b0 f 有記載,用魘術加害對方,一般都通過夢為介体,看來果然是真的,而且使用著不會离這里太遠,只要在附近搜索下應該會有點收獲。我抱著這樣的想法在四下到處打听又沒有遇見過奇怪的女子,但毫無進展,時間很快就到了夜晚。3 c; V9 z8 g j)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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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暫時治好了魯四爺的怪病,我受到了大家的熱情款待,在一戶比較富足的人家里,我向他們詢問這里是否曾經有過什么怪人或者怪事,但他們想了半天也沒個所以然,最后一致說村里最怪的就是白楊父子了。 8 E" g5 I- a2 C2 I3 @) b # Z$ w% {- o0 y5 j7 a5 H. z+ O “白楊?“我喝下一杯老鄉自釀的米酒問道。 & C& X! ?. r2 z- ~ # C( K0 q7 x! w% p3 \ “是啊,你不是問我們這有什么怪人么。我覺得他兩父子恐怕是最怪异的了。”一個很年紀相仿的年輕人神秘的說,旁邊的人也隨聲符合著。 ' D) \7 _% k: ]8 Y: s. { - d' C8 Z4 j- y. Q& m “是啊是啊,他們父子大概是二十年前突然出現在這里的,不過還算比較本分,雖然我們覺得奇怪,為什么孩子娘不見了,但究竟是人家私事,只是我們背后會議論些。”另一個長相憨厚的大叔嚼著一塊大肉說。+ S8 R9 f. v( S/ w
# H, [+ H7 `$ j& e, e1 h “這也算不上什么奇怪啊,螺夫很常見啊。”我隨口答道。他們見我不在意,又著急的說:“當然不算什么,不過他們兩父子,尤其是白干事的爹,總是蒙著臉,而且据說有人听過他說話,細聲細气的,跟個娘們一樣,很少出門,也不知道他到是這几十年怎么把白干事養大的。到是白干事還算有點出息,高中畢業后來村子做了組織干事,工作還行,就是對人接物差了點,總愛擺譜,喜歡裝樣。他讀書的時候沒少受大家照顧,畢竟他是我們這里文化水平最高的了。”剛才的大叔喝盡一還碗米酒,痛快的打了長長的酒嗝。我暗自記下了,不過今天天色不早了,好客的老鄉招呼我住下,我決定第二天就去白楊那里看看,或許能有點什么收獲。 3 n3 _8 O$ |; {$ \- N- d1 D/ h# H3 G) F. ?/ _
第二天我按照他們的指引來到了白楊家,我特意等他出去上班才過去拜訪,原因很簡單,實在不想看見他那張臉。" p+ `. o, F; D
; k' K7 S; @% g. a0 z 白楊的家并不比魯四爺家要好多少,不過到底還是干事,雖然舊,但不破,河南季節變化极大,雨季丰富,而六月份后陽光照射又很強,大多書的磚瓦房子在沖刷暴晒后都變成泥牆,到是白楊家似乎是用石頭堆砌而成。非常光滑。門到是木制的,上面還有已經發白的門神貼圖,不過都掉的差不多了。到是周圍這么大一塊地就白楊家一戶,看來他們父子是不大喜歡和人相處。9 _" m$ K. M+ O7 q! ]( Y7 f
% \) D6 F1 z. ~9 c4 \5 @ “的确,父親不是你殺的。”他嘴角上揚,鮮紅的嘴唇洗過之后欲發駭人,雪白的牙齒很像動物的獠牙。 : u$ v' E0 U- X( N6 C- s) s. F, q6 p3 I& i1 L
“別告訴我是你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我忍住怒气,畢竟在和白叔的談話中,我覺得他還算是個善良的人,否則也不會一再提醒我注意安全。! f6 B; R, k& U, s1 b* y
- u% D. k) \, I “不能算完全是吧。”他笑了笑,仿佛在談論別人的生死一般。我在也無法抑制了,站起來揪住他扣的很緊的衣領,我很少動怒,更很少打人,但這次不同了,我一拳打在白楊臉上,他整個人像風箏一樣從我手里飛了出去,摔在白叔躺著的床旁邊。奇怪的是他沒有還手,只是低著頭蹲在那里冷笑。 \) B. I7 ]6 X s&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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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詫异他的表現。% i' q: M/ b* d& v0 A#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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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談吐舉止和穿著你應該生活在比較富足的家庭吧,衣食無憂,享受父母長輩的寵愛。”他依舊坐在地上,低著頭,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的語气很冷酷。) P$ d/ r2 B8 L5 `* ^1 w. s
/ v1 w/ y( I. I/ O “你無法想象和你同齡的我是如何長大的,貧困,孤獨,被人嘲笑都不算什么。因為和我所受的苦難相比這些都太渺小了。”白楊繼續敘述著,我則站在那里听。房間里只有我和他兩個人,和一具正在腐爛的尸体。外面已經全黑了。+ V( c- u( m+ t' b7 b6 }8 k
% g. D/ g, ?0 ~) G4 k “我知道你在尋找什么。因為我和父親就是從那里出來的。”白楊漠然的一句卻讓我非常震惊,難道他們就是使用魘術一族的人?可那族不都是女子么。 0 o4 L* l2 N( {# \4 F2 ? - u' M! k& B, I A6 M “你一定在猜想為什么我們的身份,你看過蜜蜂么?蜂后是整個統治的最頂層,雄峰不過是用來繁衍后代的交配工具,在那個氏族里,男人頂多是用來繁衍族人的工具和勞力,而且終生不允許离開那里。我的父親就是一只雄峰。”我繼續听著,但仍然忍不住的惊訝,以至無法控制的發出了啊的一聲。 ' p$ s: S2 Z0 R4 L- C4 a$ N" m7 z
“但平衡被打破了,會使用魘術的她們,按照現在這個社會的稱呼應該是我的阿姨和我的母親,在逐漸脫离了社會,她們居住在一個誰也無法尋找到的地方,以她們的生活方式繼續,魘術使她們可以和神靈交流,甚至可以暫時擁有神靈的力量去懲戒凡人,几乎成為了神靈的代言,為神執行獎罰。魯四爺就是其中的一例。. ~! x8 ~* B! R$ i/ P;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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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她們希望我是個女孩,好繼承氏族的魘術,可她們意外的發現,我居然是個怪物!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白楊忽然聲嘶力竭的喊道。 * @! n X6 P' u- D / Z) R0 w0 D2 p, v; s “是的,一個既無法繼承魘術又無法承擔繁衍后代的怪物根本就無法擁有活下去的資格。當我即將被自己母親處死的時候,我的父親,現在躺在這里的那只雄峰站了出來,在他的哀求下,我被豁免了,但代价是我們兩人永遠离開氏族,并且為了不讓氏族的血脈不被外泄,她們對父親實施了閹刑,還對他下了魘術。“我一直在听著,但去感覺自己在發抖。忽然屋子里亮了起來,白楊居然點燃了煤油燈,昏暗的燈光照亮了屋子,也照在了床上靜靜躺著的白楊的父親。) B- K; j7 d& X! c& z: m$ X
! r2 p2 r6 m5 T 白楊几乎沒有表情的拿起油燈,走到木床前。把等湊近蓋著白巾的尸体。 / g$ H& X2 ]- ~4 I/ N/ J . h1 U% V9 Y" l0 j2 g “你想想看他的臉到底什么樣么?“白楊帶著戲謔的神情看著我,像開玩笑一樣。還沒等我回答,他把白巾揭了下來。 / _9 @( E$ B9 G- r4 z K% N - s9 Q6 [7 U7 g* L. @0 A8 H 那是怎樣一張臉啊。除了眼睛,其他的部位几乎都不能稱做五官了,沒有鼻子,嘴唇,耳朵,空蕩蕩的臉上布滿了閃閃發亮的鱗片,只在中央有兩個气孔。 / X- _5 A4 d+ U; }; s! _: D1 ?5 U' L3 q9 [5 D' h4 A: C: e
“你看見了吧。自從我小時候起就時刻面對的是這樣一張臉,二十年來我每一天都做惡夢,我忍受著別人對我從來不上廁所的嘲笑,孤僻,冷漠,你以為我愿意么?我恨他,為什么他當初不讓我去死呢?卻讓我在這世上活活受罪?“白楊把手指著床上的尸体。1 D. O& v, O/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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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你殺了他?“ * A/ a) t( J2 D4 h5 H* C+ ~5 U( E" _
“不,是他自己要求的,你走后我進去問他到底和你談了什么,他卻一味的叫我多和你接触,說你是個性格開朗的人,并說我太冷酷,不會和人相處,我們吵了起來,二十年的怨恨終于爆發了。我把塑料袋套在他頭上,我沒有殺他,只是不停的問他,問他是否活著還有意義,問他像怪物一樣的活著還有什么意義。他開始哭,而且是號哭,他哭泣著說當初早知道我這樣還不如殺了我,還說他忍受這么多痛苦卻換來這樣的結果。我勒緊了塑料帶,父親沒有掙扎,他已經放棄了,只是雙手還是下意識的想去揭開,接著雙腳無助的蹬地,我勒的跟緊了,又了下,他几乎不動了,身下還流出淡黃色的液体,听人家,人在快被勒死的時候會小便失禁,看來是真的。“8 Y. T" j' g# u0 M8 ^& |!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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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畜生,白叔為你付出這么多,他只想讓你好好活下去。你卻殺了他!”我罵道。但白楊又笑了。 * \' f9 d! u1 x + M$ J( ~% n2 |6 v" G2 Z “我沒殺人,這里發生的頂多是一個怪物殺了另一個怪物而已。”說著,他把燈放回原處,把白巾重新蓋回去。一切仿佛什么都沒發生一般做到椅子上看著我。 / ^: _" @6 y3 O. Z; o6 {: v8 a 8 s2 ?' ]6 K' c9 F5 X) w “現在,你還想去找那個傳說的氏族么?還是你愿意去那里當一只雄峰?哈哈。”白楊放肆的大笑起來。我再也受不了了,逃似的离開了那個屋子,身后白楊的笑聲竟無法揮散,像刀刻一般清晰。我找到大家,再回頭去白楊家的時候,發現那里已經然起了大火,白楊把家里點燃了,石牆被燒的通紅,我甚至仍然在火堆中听的到白楊的笑聲。. d( C; _) Q&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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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很大,我們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才完全扑滅。里面有兩具尸体,緊緊的抱在一起。已經燒了了兩具黑柴一般。 3 y F, w' y8 @3 a , R/ h: }- O: Q6 c; K5 r9 v 魯四爺也在隨后几個小時后身亡了,沒人可以阻止她們施罰,就像你無法阻止下雨一樣。“ 3 i$ M8 c1 U5 M: u* x1 c9 y Z% k# ] H
說到這里,紀顏停了下來,“父親的敘說就是這些了,他后來說,可能白楊的父親是被下了蛇術,五官漸漸從臉上腐爛脫落,皮膚慢慢角質化,變的和蛇一樣。而白楊他覺得由于氏族內的近親結婚導致的畸形使他成了無性人。以后,父親終于放棄了曾經想尋找那個使用魘術氏族的瘋狂想法,開始研究歷史和考古,不過他的身体似乎還是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傷害,否則他也不會那么早就突然患病去世了,他本來遺留了一些關于魘術的一些手稿和証据圖片也隨即消失。剩下的只有他為我講述的這個故事。”- u2 H5 R$ A. i, c7 u& t3 M+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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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听完后有些感慨,特別是李多,似乎白楊的身世對她有些触動,畢竟她也早知道自己是被紀顏父母收養的。四人互相埋頭吃了點東西。落蕾又問:“那你剛才說貞觀末年長安大亂是怎么回事呢?” + l. i+ b9 ~, z 3 Q5 w5 V' d9 T3 d “那是因為唐太宗在晚年看到自己的几個儿子為爭奪儲君之位互相殺戮,毫無親情可言,有感与當年自己殺弟弒兄,認為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于是在長安經常請人為自己開壇祈福,沖鬼捉妖。而其實令當時時局動蕩的最大原因卻依据是返魂香的出現。作為寶物,它的出現會引發多方面的爭奪,雖然后來傳聞它被帶到日本,但仍然給當時的長安帶了不小的騷亂,所以才有后來太宗明令廢除魘術,關押術士的決定,所以唐以后魘術就徹底衰退了。”紀顏又解釋道。* a4 {( [ Q$ A1 Z6 h9 B&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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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說這些了,火鍋都涼了。”我叫來服務員,讓加了些水,大家又開始吃喝起來。只是我心中依舊對白楊的死感到感慨,或許對他來講,死是解脫,而活著是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