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年輕女性被發現被人刺死與家中。”電視里又在播放著一條新聞,攝影記者給了屍體一個近鏡,女孩很年輕,死狀恐怖。我不由得感嘆一句:“好可憐啊。” + m) g/ n/ |7 w! M P 0 V. Q% A9 p, j; m" |6 } “什麼好可憐?”朋友在我身后看著雲南地圖,忽然回頭問道。 * x+ T* z& e. z2 P' K ) t# ?+ _+ _2 f3 L. _! t “女孩啊,這麼年輕就死了,還死的那麼慘。”我朝電視指了指。 : ~' g0 u3 W/ P% {, E - V2 c k3 D8 x L& f “是很慘,不過你如果是法醫或者是警察在現場處理的話可千萬別說這種話。”他意味深長的說道。我知道他又要講故事了,逗他,“那有什麼關係,說句話而已。” 7 z O7 h% X0 k( N& }" _+ M4 P# c& a6 I0 q1 ^/ s' }: i1 ]
“嘿嘿,有沒有關係聽我說完就知道了。” 0 H/ e4 ~: J- U4 t ( K y" u0 c7 A6 j* { “有一次在一家旅館投宿,沒想到居然發生了凶案,當時不知道,只曉得全樓的人都被叫起來,來了好一幫子警察把樓封了。然后一個個提審。后來才知道,一個旅客居然在地板里面發現釘了一具女屍。1 H1 Q% L4 A' n5 @/ ~4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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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屍被抬出來的時候好象還沒腐爛,很年輕。但我看不大清楚,你知道警察家住客里三層外三層的。老板在我旁邊,一個四十多的中年婦女,已經坐在地上了。如米奇林輪胎一樣的肥胖身體一開是沒看清楚還以為是海綿床。她號號大哭,說不關她的事。其實關不關她的事她這旅館都要關了。4 R, \5 a, N& l3 S7 E" ~! S
- _$ g q# v0 Y! x A2 a0 @ 記得當時有個非常年輕的的警察。穿著警服。(好象是廢話。)長的白白淨淨,頗有點像香港電影明星。他看著女孩屍體說了一句:“太慘了。”剛說完,他旁邊一位年紀比較大的警官就把拉開,然后在旁邊訓斥他,具體說什麼我也記不清楚了。 / a/ K% e! R- t" F% N4 D9 x ' R3 H. p" C/ j( {6 Y2 G' W 然后一些例行的公事,很巧,為我做筆錄的就是那個年輕警察。我把自己當晚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訴他。他記錄的很認真,很像還在校園里讀書的學生。我看他應該剛參加工作沒多久。不然不會連這麼簡單的避諱都不知道。做完筆錄他剛要走,我遞了跟煙給他,他遲疑了下還是收下了。既然一起抽煙,自然兩人就忙里偷閑聊了下。 2 V# o1 s) b& u" o: o . U* ^% N. k( y “剛干這行吧?”我試探的問道。 5 ^7 L; {% P5 }& [) r4 R$ Z( ~- D3 k3 X4 n( F) u
“恩,真是的,我剛回家還沒洗澡就接到命令了,不過這案子也忒慘了。”他還有點后怕。 , U' M/ ]3 q( N' L0 T/ V# U: P( S f8 I; a% V
“對了,我看見有個警察把你拉過去和你說什麼啊?”! J v$ A) f: u3 T0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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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有點尷尬,不過停頓了下還是說了,可想而知這個人不會說謊呢。 0 F" s0 d' g8 k* X& t3 W) ]- T9 m$ u
“他是我師傅,他幾乎和我爸一樣大了,不過老擺一副老爺子一樣的派頭,他有個兒子和我一般大,所以他老說要把我當兒子一樣管。”他忿忿地說,“他說我不要命了,在現場居然說這種話,還說什麼趕快回家燒香還佛,洗個熱水澡之類的。真是小題大做。我不過說了句太慘了而已。” $ G+ m: c! y; P4 c- i" X# \: ~% I& z6 Y3 y9 F% h
我望著他,看來他是真不知道。在現場尤其是謀殺現場有不成文的規定。數都別說同情死者或是要幫你報仇之類的話,最好就是干好自己的工作。7 P3 R. x: f% J
/ z# l0 u9 i$ c0 { ?8 u5 y Q2 B* m “你叫什麼名字?”我想留下他的聯系方式。& z: e7 z, j0 c/ v1 x* `.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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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旭,旭日的旭。”他筆划給我看,“我是刑警隊的,那,這我的手機號。”他隨手給了我張紙條。我也回給了他一張。他看了我的名片,驚訝道:“是您啊,早知道您見多識廣了。”其實我也大不了他多少,但總感覺我比他老很多似的。年輕人還是很好結交的,不過數年之后他是否還會如此爽快就天知道了。 5 k. o- b$ r* p# U. ~& O U2 d6 J( T& H- e4 g9 ~: L
旅館是不能在住了,我只好另找了一家,剛才的謀殺案搞的我對木扳房都有陰影了。之后我在這所城市又多呆了幾天,因為葉旭說讓我在四十八小時之內最好別走太遠,方便問下話。' ~* K- n# x: N4 K8 d& a2 i5 l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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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相安無事,可第二天早上,我就接到了葉旭的電話,是那種幾乎帶著哭音的電話。 . G1 t! i$ H* V" { + ~+ H$ H7 B/ s& v6 \/ e2 | “是您麼?我是葉旭啊。” ! H8 X5 S5 _" m* @# n0 X # R+ x# a+ x/ \8 Q3 Q( m6 W “怎麼了,你哭什麼啊,前天不還好好的麼。”其實葉旭一打電話過來,我就有不好的預感了。 : \# [1 S/ Y! T# ?4 c$ z# u- E$ V5 J( t8 ]: M( U& }% q; P
“我實在沒辦法了,只能求您了,我知道您一定能幫我,也只有您能幫我了。”他哭聲越來越大。我二話沒說,趕緊收拾東西,往葉旭告訴我的見面地址趕去。# N6 I7 w+ T. T6 l*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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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地的一間咖啡廳,前些日子我剛好去過,所以還算熟悉。一進門我就看見了坐在角落里的葉旭。他雙手握著杯子。驚恐的望來望去。 $ b1 S6 ^2 e% |9 | ! ?3 j) _8 Y: k" c; T0 O0 a 我快步走了過去,他看見我如同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一下抓住我的手,抓的我很疼,我好不容易才掰開。 6 z( O% f# P0 j : Z9 \& L( ?" V “你先放松點,這里很安全,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我見他狀態很不穩定,鼻尖都滴著汗。臉是刷白。全然沒了前些日子的樣子。 f; |) x8 m# K% f-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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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先是黎隊,馬上會輪到我了。”他抱著頭低聲說,“和你分開后,我和黎隊,也就是我師傅。我們把案子處理完后打算開車回局里吃點夜宵,然后繼續查案子。那時候已經凌晨三點了。案發的旅館離局里大概有一刻鐘的車程。黎隊開的車,雖然我們都有點困,但畢竟熬夜對刑警來說已是家常便飯,所以當時我們絕對是非常清醒的!不過我到寧願我睡著了反而好點。”說到這,葉旭用顫抖的手端起杯子,咕咚一下喝了一大口咖啡。然后似乎平靜了些。他沉默了一下又接著說。) C- d: q% I( { ~5 h; Z
4 n. t7 j" u* g5 P* k' p! P( b2 j5 x1 w黎隊和我邊開開玩笑邊開著車子。大概十分鐘后,車胎莫名其妙的破了。你要知道車胎可是我當天早上剛換的。沒辦法。我只好又下去看看。那時公路上已經沒什麼車子了,而且我們走的路比較冷。我走下去的時候一陣涼,鑽心的涼。( I2 M, Z1 K! [6 |& [!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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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發現是后胎破了。接著我居然發現在輪胎上清楚的釘著一顆釘子,足有三寸多長,而且釘子看上去都已經生鏽了。我好不容易拔出釘子,準備換備胎。2 _- G9 i9 f- n
2 O; G+ ]! v" d" a$ b 這個時候黎隊還跟我說過話,無非是詢問怎麼了,我說有顆釘子把車胎扎爆了。他哦了一聲就不說話了。5 A* g. l! O+ z
! q$ a1 y$ J, m7 h. J5 u2 @ “《封鬼》,很老的書,借的時候都快散了。”小姐柔聲說道。 8 I- k7 w! {& f% b& p' d. q & C& b) s5 }+ B 他借這個干什么。我謝過小姐。又和葉旭赶回醫院。我們也沒地方查了,先回去看看黎隊在說。9 R. T% J6 q! f% I3 C
, C, V+ Y* M* W 到醫院已經四點了,在過七小時右腳那跟就會發作。 : g7 A5 O/ s1 a& \7 n( m$ i! |9 v* s7 X7 A. x- Q9 ]
黎隊看上去气色好了點,剛才局里隊里的戰友和領導都來看望過他,估計黎正是那個時候溜出來的。 8 I7 p! Z$ K* R" E' ^ P( g T- x 8 o5 l7 Z6 w/ B 安慰了葉旭几句,我就出去查封鬼的資料。 1 t _+ Y: W* f0 {7 A `* t4 {* O: a6 s* ]( N/ c5 b
不好找,不是因為找不到,而是太多。不過最后終于找到一則關于釘刑封鬼后該如何處理的信息。 4 b: p0 k6 X% r0 M4 Y: U 3 M1 K8 J- O/ o# v9 ]" |) l% { 跑了一天很累,我和葉旭匆匆扒拉几口晚飯准備再去一次案發的旅店,那里已經被封了。黎正也來了,冷冷的看著我們。葉旭交代了他几句讓他看著黎隊,一旦有事赶快打點話來,結果被黎正當場回了一句 - n( m$ M( U8 O9 A & i$ }2 a* f2 p; C+ B “這是我爸爸!又不是你爸爸!”葉旭被哽的一言不發,臉憋得通紅,我赶緊把他拉走。 + j7 x. i, {+ O6 t% J , Z7 Q) Z, w+ Z7 i: r$ a2 { 七點半,我們來到案發的旅館,其實這還是我第一次真正進入現場。那里站崗的只有葉旭的几位同事,葉旭說我是上面派來的犯罪心理專家,居然蒙過去了。 1 _& _* \ [' O, o$ m# k, v N+ [3 N& z/ l
現場很凌亂,看得出當時的混亂。地板上用粉筆畫著一個人形。我這才發現原來房間的地板居然是空心地,所以才能放進人去。房間已經被警察們掃蕩几遍了,我這樣的外行也沒有在去尋找的必要。0 j0 n7 g- x7 M" p"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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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來到現場只是想感覺一下,如果我是凶手會怎樣做。+ A" {" d2 U) e7 l: b2 V2 T! ?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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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睛做在床上,盡量感覺自己就是凶手,葉旭以為我在想事,也不敢打扰,只好在一邊看著我。, Z* @! e% H5 |7 K0 f, S
x: J& Z( y# |9 C 成不成功得靠造化了,現在她生前所有的記憶和看到的東西都在那顆桃木釘上。我的手指帶著她最后的魂魄可以与桃木釘產生共鳴,而且只要我接触到桃木釘我就能看到當時現場的一切。不過這方法危險很大,因為万一在那里找不到釘子,12小時后,眉心被扎入釘子的就是我了!6 f. Y: T/ D# i" d
& b1 V3 L/ r$ J) N 我做好一切,迅速和葉旭上車。我讓葉旭以最快的速度去當時停車的地點。還好,才2點半。9 S! y: W7 o) a z
# ]! q0 m% n/ `( R: T3 q 我舉著右手,感覺如同雷達一樣四處搜尋著桃木釘上僅存的一點秋旋的魂魄。但直到我右手累的酸痛也豪無收獲 6 t7 B7 k5 f2 E# n1 d' R4 R7 F# v' w6 R. H
這樣無謂的搜索一直到早上六點半,只有五個小時了。葉旭也累的坐在地上。. K9 }. b# H9 k: W: D: `; {6 S' `+ E'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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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有點后悔自己的沖動了,我太相信自己的推理了。看來我要付出代价了。 ( ^. i1 } e* H9 v' f9 }" b2 J g9 }4 ~* y# L
或許我實在哪里的思考出了問題?我只好和葉旭先開車回醫院在說。下車的時候正好醫院開始賣早點了,一般這個時候都是七點一刻,看著自己生命慢慢走向盡頭,反到坦然了。( n5 E" G: I9 A;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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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去的時候与一個人撞了個滿怀。那人看都沒看我就走了。這個時候食指居然劇烈的疼痛起來。 3 w# j m- u+ f k! F0 H; N : m" o a6 o4 k3 q, h 有感應了,難道釘子就在那人身上?我馬上叫葉旭堵住他,仔細一看是個十七八歲的年青人,一身哈韓衣服,看來被我們嚇坏了。葉旭在他身上搜索一遍,果然在口袋里找到了那顆桃木釘子。 ) n& D: D u' C! T/ n* F 8 [) j+ t& |8 T) I" I+ y 我和葉旭厲聲問他釘子那里來的,他結巴地說前些日子在某處撿的,覺得特別就留著玩了,我看他不像說謊,而他說的地點的确就是我們兩苦找大半夜的地方。# ?! f2 Z7 n2 y4 s: P/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