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一輩子的承諾
[打印本頁]
作者:
小雪小雪
時間:
2008-8-6 03:16
標題:
一輩子的承諾
「三年了，你給我的承諾我一天也沒忘，你說過會一輩子伴著我的．．．不過，早就沒有一輩子了．．．」哽咽的聲音在落針可聞的夜裡顯得特別刺耳。我走到我們相識的地方─我的舊居。
$ F& C1 @+ O' y# y( I# a! `4 _
: T; ^0 y9 X, p/ n5 }7 ~
三件前，他搬到我隔壁的房子，我們理所當時地成為鄰居。首次看見他時，有一眼的悸動，雖然只是一眼，但我清楚，那第一眼的悸動是愛情。[zz01]
" W# _& p+ T4 @( d
% i# t9 `0 B4 I$ H0 j: m
但他不苟言笑，每次跟他打招呼，他總是白了我一眼後便和我擦身而過。吃過幾次「檸檬」，當然不想再嘗到它的味道，所以我每次看到他都會繞道走。
% j5 \2 i/ r9 ~, E7 u
) J) K! f6 v" l8 Y
在那年的聖誕節，他突然拿著一份禮物到我的門口叩門，我還記得那時以為自己出現幻聽和幻覺呢！那是第一次聽到你的嗓音，低沉但不如其他男孩般沙啞乾澀，悅耳得很。
) \* F) A3 @* ^, k* ~+ t
$ L, } p: i8 E# S
就在那年，我們開始交往，他送了我一條星形項鍊，我卻把項鍊塞回他的手中，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他的失落表情，我想，他是第一次把感覺刻畫在臉上。那種失落的感覺和他的面無表情很不搭配，令人很自己想把他和這種感覺分類。[aa]
0 F# T2 P( v+ @9 I! n
4 A8 Z5 M; U% R \* y
「等你決定要和我生活一輩子時再送給我好嗎？」沒有承諾的感情談得上喜歡，和愛攀不上關係。也許，我想我們擁有愛．．．他露出一個他向來吝嗇的微笑。
6 w/ P' [% C' C+ `( I# z+ ]
) i" O' [2 j+ d# w0 v7 N- b
「我們相約三年好了，我三年後再把把它送給你，你有那個耐心等待嗎？」
- H# J$ ^$ E- f( p- w' t/ C" z& f( L% Y
" v4 B [& Q: W: Z
「一輩子我也會等的．．．」我低頭輕聲道。
% [, f/ i% W- c9 b
G& M a% ~8 K& Q+ R
「你說過要一輩子照顧我的，你忘了嗎？」
2 R6 g/ m7 t( Q# u8 z5 t
) C5 W3 H2 c$ U! L6 O
想到這裡，我不禁歎道。他們在一起已經三年了，已說得上談婚論嫁的地步。在八天前的聖誕節，他約我出來，說要給我一個驚喜。我已猜到個八成準，我滿心歡喜地打扮自己，想把自己最美麗的一面給他看，在她想穿上鞋子出門時，眼皮不停地跳動，心裡翻滾著不安的情緒，正想斥責自己胡思亂想，手提電話突然響起，我馬上放下手頭的工作，按下通話鍵，接收一個令我無所適從的消息─他出車禍了！我不安的預感終於成真了。[ee]
$ A, ~1 _/ t$ e$ `; i
1 f) Y; J% t' L% F
我火速地趕到醫院，看到他身上插滿了管子，在旁還有醫護人員在幫他急救。我馬上衝到他身邊，他好像意識到我在身旁，原本緊閉的雙眸驀地睜開，以細如蚊蚋的聲音說「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好嗎？」
3 \- W8 Z/ l* |
5 E3 B0 \; L. n# m% k( i3 R
「不和你一起我還能嫁誰？」我強忍著氾濫的淚水，勉強維持平常的嗓音，但仍聽得出鼻音濃重。
W2 ]0 c3 M! H4 r" n, X
" v7 k6 {' Z8 |+ F
「不要哭，看我們的等了三年承諾．．．」
# V3 p: u: x/ y( Z* e( F9 { s# l$ T
" w7 { m1 ]) O. _& {$ {2 q5 r
他這樣一說，我才發覺自己已淚流滿面。他顫震地舉起鮮血淋漓的手掌，來不及攤開，手已滑落在床上，雪白的被褥混合著鮮紅的血液，形成詭異的圖畫。
1 U1 a P; _+ s" S ~5 M
- \1 ]8 p3 W7 D. I
「宣佈死亡，十一時五十分。」醫生以專業的口吻說著。[aaa2]
; W, \3 [' N4 T1 N
4 g. ?4 ]0 M2 ?
我凝望著他的面容，有一種死亡特有的氣息。若是真愛，不都是刻划在靈魂深處嗎？是生是死又何妨？再也感不到哀傷，彷彿靈魂已抽離了身軀，不發一言的我像是一尊失去意識的娃娃，身旁吵鬧的哭聲打擾不了我的寧靜。我並沒有拿回那條被他緊握在手心的項鍊，雖然他最後來不及給我，但我肯定，那一定是那條項鍊！我也不記得是怎樣回到家裡，就這樣過了七天，大家最初都很擔心我，但看我這樣安全地過了七天，都開始放寬心了。
, W" F; w9 g: Q; \% }! l8 v
5 X9 Q. u0 d; [8 U0 `
但他們不知道，我是在等一個可能和他相聚的機會，縱使那機會是如何的渺小，方法是那麼荒謬．．．在昨天，也是他的頭七。而我，也是在等這一天．．．夜如落幕般落下，想到有千分之一的機會可以看到他，絲絲的喜悅浮上心頭，加上
+ |- A! e4 u- q) h. @
在前幾天失眠，所以在昨夜，我早早便入睡了。
) I+ T7 \: Y. e0 P; e
) V( F5 K; H: Q
我看見了他！我知道，我是在作夢，但很真實，他把手掌放在我面前攤開，是那條星形項鍊！不爭氣的眼淚瞬間爬滿兩腮，他把項鍊放到我的手心，再微微抓緊我的手，像是安慰我的悲傷，但他由此至終也沒有說話。[aaa7]
" l9 I2 u1 o' ?* n" J, O9 Q
/ a7 F- Z8 f$ s* [/ N6 w
「帶我走好不好？」我近似懇求地問。
2 i+ b! N u0 \' V+ z9 M
! `, d* c* }5 I+ v
他微笑地搖搖頭，依舊不語。
, q( Z: j( o, c# [3 e( e
# g& L/ x* K7 Q8 k) m6 u& u
「我決定了。」他依然不語地搖搖頭，眸中不減的是溫柔。
8 I* t- L+ ^/ Z) h0 M0 _
* x3 B. @$ H2 k5 p
他向我揮手，便轉身離開我的視線。
$ e, X% p2 b- ^
8 u. k4 ]0 N' @# _( k5 X. C& T T n- s2 B
在我意識到他想走了，便大開嗓門「不要！」他孤獨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聲音和依戀的目光中。溫暖的陽光從窗外透進屋內，帶給了一室的光明，但卻照不亮我心中幽暗的角落。B-)
7 S0 y( M% j# _
8 B) U9 B9 D$ `
我從睡夢中醒來，下意識望了望手心，駭然發現項鍊還在手上，我拿起隱約還有血腥味的項鍊到唇邊細細地親吻著，好像嘗到腥甜的血味，那是他的味道。
: }8 D0 P" y# m' x0 S/ X8 `+ ^# B4 T
9 M4 K5 [! i9 }! Q5 }4 Q
「你來找我了，是不是？對不起，連在夢中我也要哭給你看。我知道，你心中那無人能觸及的位置在流淚。」看著手中的項鍊至到午夜。
: k2 ~: e9 T0 L: j E* M, s: m# r
2 ]5 e( N: Y2 P3 E) ? h
以前的回憶如潮水般襲來，但從前的快樂，我發現已經離我很遠很遠了，那是我伸手也觸不到的美麗風景。回憶著我們相識的過程時,原來我已走到我的舊居，不自覺走到馬路，一陣急促的煞車聲在身邊毫無預警地響起，我被那強大的衝力撞了出去，世界像是與我隔了一條鴻溝，我失去了感覺。[sss12]
; u$ i: a( i0 N7 l9 o6 p
1 V9 W) W; ~; z* c V' L
在這接近死亡的寧靜裡，我看著手心的項鍊，星形的吊墜沾上我的血，在昏黃的街燈下散發著銀光。這項鍊浸淫過我們兩人的鮮血，見證過我們的承諾，是我這輩子最珍貴的物品。
' ] l9 K8 x% q& i" }
% A. ^9 _% o z0 V" ^# z5 F
在失去意識前，我囈語般說「你不來接我了嗎？沒關係，這次我來找你．．．」我擠出一個灌注了這輩子美麗的微笑。因為，這是笑給他看的．．．
4 O7 L* X# R/ {1 n3 Z1 c a; e& x
& [0 h& T2 @1 N& a3 Y1 D
怨今生無緣，願來世續緣
歡迎光臨 風之國論壇 (http://wind.talkapple.net/)
Powered by Discuz! 6.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