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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犀牛化 [打印本頁]

作者: 小雪小雪 時間: 2008-7-12 07:06 標題: 犀牛化

她坐上捷運，在沉靜了兩分鐘之後，發現她身邊的男友變成一隻犀牛。
就像土地長年缺雨經歷時間的風乾逐漸沙漠化，她的男友在去年夏天漸漸染上犀牛化症狀。1 O( L% @. M2 Y" l9 m) C( n0 E
在電話裡，和朋友聊及：「昨天，我的男友又變成犀牛了。」
每次，他們都固定在星期六下午約會，吃了晚餐之後，在電視機前面準備做愛的情緒，然後做愛和睡覺。
隔天早上一起逛街，通常去書店、咖啡廳、唱片行，要不是就是選擇逛百貨公司。6 q# d7 |0 t. J* N4 {- w
去年夏天，她突然發現兩人說是逛街，卻根本各逛各的。% E6 ^5 ^1 ^# D5 f& U. b
她在書店望著充滿知識焦慮症的人們佔據各角落，而男友就在人群裡被淹沒，
以前總是能輕易認出他的身影，現在卻要找好久，有時她根本認不出來，
因為向她走過來的根本就是一隻犀牛嘛。8 A2 b3 I9 R# B, W1 {( J+ K
朋友聽完，忽然說：「我的前男友也曾有過同樣的現象。」% T& F% `; t# K" s( ~
她曾經聽朋友描述過兩人合分的戀情，非常奇怪，0 J6 O) s& i9 S) e
犀牛化症狀總是發生在女人和男人的熱戀期結束，戀情穩定，1 j$ t  ~9 {+ c0 c
而男人正好當過兵出社會，尚未面臨中年危機的青年時期。
在捷運上，犀牛男友透過PDA正在讀天下雜誌分析成功人士的秘訣。
而她望著地下道黑暗的窗上反射出男友頭上的角，輕輕碰觸他的手臂上面硬硬的殼，她想起晚餐吃牛肉麵的時候，男友專注看財經報紙的神情。# u" t7 r9 _6 w; D  Y6 ~
她發現自己愈來愈不了解他，或者說，她該怎麼了解犀牛內心真正的想法？& \! q1 K* E8 {& j# J1 L3 `
她怎麼能體會他這麼專注想要前往的那個方向？) X" R$ |; \0 j( P+ T  ^
朋友在電話裡對她說：" w- ]" o" `4 H1 o4 B5 P6 A, N  A9 P
「試著在生活中一起培養同樣的興趣嘛，這樣或許還有救。」
說到興趣，她想起男友說一個人多多少少也該有個興趣，於是開始迷上模型火車。
這麼對朋友說的時候，朋友無奈地笑了。
「啊，我想起來了，我前男友倒是喜歡收集錢幣。」
她也笑了，為什麼就連犀牛喜歡的興趣也無法了解？$ F2 I5 P+ a: G' v
從什麼時候開始，沉悶的空氣在兩人之間盤旋著，* \7 F, n( C" Z& t8 r  }; W! t
她望著玻璃窗，發現對面有個女人身邊也坐著一隻犀牛。. a  a9 \5 R, M7 h' `" q; o
玻璃窗上的女人對她微微一笑，她側過頭去看她，和她相視微笑，4 n/ j$ [4 S# ?- l0 D* f6 @
心裡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6 I& a  N! V1 Z5 s- |" u
想起朋友在電話裡說：
「妳覺得他是犀牛，也許妳男友也覺得妳變成什麼奇怪的動物咧。」
她望著男友角旁細細的雙眼，她大概可以猜測他正在專注的方向，( Q6 @, i  \0 _0 B- Z6 r
她想起他所背負的沉重負荷，就像最近某家壽險廣告裡走鋼索的男人，
背上有父母，還背著一間房貸沒付清的房子，未達成的理想和未達成的社會地位，未來也許會有孩子，現在身邊還牽著一隻愛玩的猴。
牽著猴子走鋼索，男友有時想起她，會不會就是這種感覺？
「抬起腳，我們在這一段跳個花步吧。」4 A) m6 T* _& c' x) W) W
「不是說好，在天氣放晴的時候要翻個跟斗嗎？」
「有路可以走，為什麼偏要走鋼索？」
「不覺得我今天這件衣服很好看，和我的口紅很配？」% q2 D* l) P: ]
走鋼索已經很驚險很累了，身邊還有一隻猴子一直不停地在笑鬧。
她想到這裡忍不住笑了起來。! q  {" W' W7 O0 S  E6 ?
望著男友，忽然問：4 U* ]' X. E0 m6 Y9 R
「我最近看電視聽說禿頭可能是便秘造成的，你有便秘嗎？」  O! L( i4 o  C
男友皺起眉頭，露出猴子又在開玩笑的表情。
「沒有呀。」不懂她為什麼問。; Z" _, q% f7 j# f2 ?/ z
她鬆了一口氣，至少不必擔心男友可能會禿頭。
已經是犀牛又禿頭又便秘的話，一定很慘。她想。" P- d' G9 x) [$ ~, D( m  \; s
又是一片安靜。8 V* h. E( V% n6 u
「我們已經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嗎？」她問。
男友瞟她一眼，又把眼睛盯在PDA上。; W' I( @" I2 [/ {2 \7 N0 `
「要說什麼？」
她聳聳肩，自己也不知道要聊什麼。5 g' H0 P! @1 n
到了男友下車的那一站，他就走了。
她望著男友犀牛式的背影，心裡有點難過，眼睛濕濕的。
幸好，他在上電扶梯之前忽然回過頭望著她，她認出他的身影，就微微一笑。. o7 g2 g& s. ]! P' `
到了晚上，她透過電腦螢幕，和一個最近認識的網友聊天。$ ?2 n' p% M( S8 G
她按著鍵盤咑咑啦啦和他聊得很愉快，對方很會講笑話，
有點像猴子也遇上猴子同一類的感覺。+ f  O" q7 D" C+ C8 v
上個禮拜他邀她假日出來見面，她拒絕了，+ c" F4 ^! T( S4 {+ u
因為和男友有固定的約會。
今天，他又問她一次。
「明天部隊放我特休，怎麼樣？」
她忽然想起男友當兵的時候也像猴子一般單純愛笑，
而且那時他們正值熱戀期，就算只是在地球上走來走去也都覺得好好玩。2 [8 ~, P+ |* G2 o3 \3 M" A) E
她在電腦前不禁發了好久的呆，  D9 Z2 h7 O+ b0 j' C' R
最後嘆了一口氣，她實在不想再次目睹男子出了社會犀牛化的過程，於是她找了藉口拒絕他。. v4 L8 L6 d6 K. D) K$ Z" _
關掉電腦，她輕啜一口茶，感覺杯子的溫熱，然後決定獨自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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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是+ Y) i1 p' q& T" q5 @- n3 G  F
一種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輝
一種圓潤而不膩耳的音響
一種不再需要對別人察顏觀色的從容
一種終於停止向周圍申訴求告的大氣, |( k* `% U& C6 A
一種不理會哄鬧的微笑, Y! i' l/ Q1 i+ z* y( ?* i0 \, u) b  W
一種洗刷了的淡漠# r, v; `  b' z, H8 L
一種無須聲張的厚實; e8 s, Y  }) P$ C! o1 L/ J
一種並不陡峭的高度% @8 W/ G( l3 r  s* w& t
~余秋雨~* [& s& ]/ ^! ^: e' R/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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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個女生的角度
看完這篇文章，覺得好像丟了一塊石頭在心裡，泛起陣陣的漣漪) M% l5 r0 c% O; v+ w$ y( d9 Z
有點心酸，因為也曾經見證犀牛化的經過) [2 c+ H6 `1 Y( F. I- Y
有點釋然，原來這並不是只發生在自己身上* }8 |+ \& E$ T6 d; I
有點嘲諷，成功的另一半是否都逃不過這樣的宿命5 S: `: A! b$ D; [* E! \: L' J
看了余秋雨的詩之後
有點坦然，原來這叫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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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人看了有不同的感受/ }! _5 m3 g7 y; h  l* i8 U#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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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一個尚未犀牛化的男人，請預先替自己的猴子.........不不不，是女朋友作好心理建設* e: \, g- @% u
如果你是個已經犀牛化的男人，記得抽點空關心身旁的另一半1 ]; u! G& g2 h5 Q# h$ y: |/ N% S
請不要強迫她們也變成犀牛，然後指責人家變成黃臉婆，然後再去牽另一隻猴子的手
如果你是個女人，親愛的女人們，妳們會想怎麼做呢？4 Y+ }( }5 W$ L# ]7 l7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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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小雪小雪遇到小窮神讓你損失二位數的現金遊戲幣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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